几人生在阿莫城,长在阿莫城,老在阿莫城,对阿莫城有着特殊的情感,在城中本就所剩无几的人当中,他们可算得上是最为有威望的几人。见到那黑衣人竟然为了这一个人而让上百个妙龄女子无故送死,心中悲愤已极,纷纷破口大骂。
然而那黑衣人却置若罔闻,转身便离开了。
阿莫城被就没有多少人,更何况是十七到二十岁的妙龄女子,何文亮在城中大肆抓捕也才抓了不到二十人。
那黑衣人见人数远远不够,当即对着一众影卫厉声道:“去别的地方抓人,便是抢也要抢来!”
李治的影卫闻声出动。
待李恪与韦名美雪再度来到阿莫城城之时,已是十日之后,韦名美雪在北境深处的镇子里修养了几日后便即可快马加鞭的赶到了阿莫城。
可是终究来迟了一步,李治前几日已然回京。
李恪走进城中,只见本就冷清的阿莫城城便似被瘟疫横扫过一般,街道上一个行人也无,偶尔跑出来一两个人还形色匆匆,似在躲避什么。
李恪回到上次入住的客栈之中,听那掌柜的道出事情原委之后,李恪瞬间便站了起来,一双清眸之中满是怒火,似随时都会喷薄而出
!
“畜生!那何文亮现在何处?!”
李恪厉声问到。
掌柜的急忙应道:“听说那位王爷临走时让他暂代刺史一职,此时应当在刺史衙门。”
李恪与韦名美雪闻言,当即起身,立刻赶到了刺史衙门。
那何文亮还在初尝刺史衙门的滋味,却不料李恪与韦名美雪突然闯入,正欲一展自己刺史威风,然而却被韦名美雪一脚踹飞直接撞在了墙壁之上。
李恪与韦名美雪没有多言,直接将其就地正法。
夜,在北境的最后一夜。
李恪久久不能入睡,仿佛耳畔一直有声音在与他说话一般,李恪只觉心中烦闷,而后跳到屋顶之上。
微凉的深夜,偌大的阿莫城城死静一般,就连夏季里的虫鸣也似乎因为恐惧而变得小声起来。
李恪想着那些死去的一百多个妙龄少女,只觉胸口处隐隐作痛。若说楼兰难民之死,金矿之中的村民之死,李恪尚可找到一丝自我安慰的借口。那这些枉死在李治淫威之下的妙龄少女确系李恪直接影响,与他有着不可辩解的关系。
李恪自问从小到大从未居心叵测的谋害过任何人,但这些无辜之人却总是因为自己而死。
楼兰难民如是,金矿之
中的村民如是,阿莫城城内的妙龄少女如是。她们活在天地间也是母生父养,从未亏钱于谁。然而就因为京中争斗,这些无辜的百姓却如稻草一般被轻易宰割,就如那春花一般被残忍秋风无情肆掠。
为何这无妄之灾总是降临在这些无辜百姓的身上?!
李恪想着想着,忽的觉得心中猛的一痛。
只是此时的李恪心里除了为这些无辜枉死的百姓感到自责以外,更多的是对李治的恨。若不除掉此人,李恪永生无法安眠!
韦名美雪在李恪正出神间来到了他的身后,只是她没有发出任何响动,甚至连呼吸声也被压得丝毫听不到声音。
韦名美雪知道李恪内心之中的挣扎,也知道李恪对于李治的恨意,她更知道此时李恪需要迈过去的不是别的,而是他自己。
只有李恪真正迈过自己那一关,他才能彻底的完美无缺。
可是这可谈何容易?
良久,夏夜里的风在最后一丝余温也散去的时候终于变得凉快,天上那一轮洁白如玉般的圆月似在俯瞰着这世界,只是它从未出言干预。
李恪呆呆的望着那轮明月,心里忽的生出一股无法动摇的念头。
韦名美雪终是不忍,正欲出
言安慰李恪,却不料李恪转身看向她,似乎早就知道了她的到来一般。
李恪的眼神之中满是柔情,然而在眸子深处,韦名美雪分明看到了一丝柔弱。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可是这其中的差别却是韦名美雪无法想像的。
“既然已经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那回京之后”
“你放心,我已然安排好了一切。”
此次北境之行,阿莫城刺史,金矿村民,阿莫城长史,这一百多条人命,李恪不可能就此罢休。
在那金矿之下,李治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立场,那李恪与韦名美雪也再不用躲躲藏藏暗中行事,京城之中的暗流也是时候变成了肉眼可见的波涛汹涌了。
李恪冷冷道:“此次这一百多个人的命,我定要李治十倍偿还!”
韦名美雪第一次听到李恪用这种语气说话,仿佛是听到了修罗临世时那令人心中寒意突生的声音。
然而她却扑入了李恪的怀里,柔声道:“无论你做任何事,我都会支持你!”
韦名美雪实则已然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一切,但是此次回去京城,谁也预料不到会发生什么。
李治先走一步,到了京城之后他可以将许多罪责通通堆
在韦名美雪和李恪的头上,所谓先发制人。再者,李治在风和城收纳难民之时便已然得知在背后作祟的乃是李恪和韦名美雪,倘若他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