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人声鼎沸的街头。
李恪与李愔两人各自牵着一匹马在人群中穿梭,过往的百姓无一不是回头看看当今的楚王殿下牵的马背上趴着的人是谁。
“这样真的好吗?”
李愔盯着马背上昏迷不醒的张宝藏,低声询问道:“太多人知道的话,父皇要是追问下来,怎么解释?”
“要的就是别人知道。”
李恪微微一笑:“张大安的儿子当众欺辱我儿子,我要是还不做点儿什么,岂不是落人话柄?再说了,不闹大点儿,你以后去了江南,从哪儿弄地?”
“那些江南大户手里的地,难道还能比郯国公手中的地多?”
李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我刚解禁令,过几天就走……合适吗?”
“合适,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候了,你只是差了一个借口,一个能让全天下人以为你是被迫去江南的借口。”
“什么意思?”
李愔面露疑惑,未等他继续说话,眼前的好大哥突然拉下脸来,紧跟着就是一顿训斥:“整天惹事生非,现在将太医署学子打成这样,我看你如何解释!今天不去也得去,要是郯国公不原谅你,你这辈子都别再叫我大哥!”
张宝藏被打成这样,肯定是需
要一个解释。
而李愔作为当时太医署事件的受害者,就是最合适的背锅侠。
他现在是庶民,被欺负后殴打太医署学子,打伤两人,当然要接受惩罚。
如此一来,不就是让他离开长安,前往江南最合适的借口?
何况郯国公不在长安,在江南。
他这一去,还可以解释为去当面赔罪。
就算是有人知道他这一去的目的,也没办法阻拦他。
“啊?”
李愔惊愕道:“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我告诉你,今天有事的人是你!我……”
又是一顿呵斥,突如其来的训斥说的李愔晕头转向,半晌都没有缓过神来,见大哥往前走,他也跟着往前走。
等到他明白这其中的意思时,两人已经来到长孙府外。
如今虽是太子监国,但实权仍在宰相长孙无忌手中,此刻前来寻找长孙无忌作见证是最好的选择。
咚咚咚。
李恪用力的踹了两脚正门。
“谁啊!”
门内传出门仆的询问声。
打开门,门仆愣在原地。
百姓们都知道都知道楚王殿下跟太子不对付,长孙无忌又是太子忠实的簇拥者。
楚王来找长孙无忌……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啊!
“楚王殿下,您这是……”
“本王要找中
书令,去通报。”
李恪神色温怒,说话时狠狠的瞪了眼身后的李愔。
“您稍等,小的这就去。”
门仆先打开门让人带着李恪去正堂等候,接着脚不沾地的去书房寻找长孙无忌。
一听说是楚王过来了,长孙无忌第一反应就是不见,可听完门仆说了李恪的反应和神情之后,他犹豫了。
“楚王有些怒气?为什么!?”
“不清楚,不过他带来了一个晕死的人,应该是被打晕的,脸色发白,胸口凹陷,好像是只剩下半条命了一样……”
“混账!”
听到这里,长孙无忌立马来了火气,拉开门就去正堂找李恪。
平日里不对付是因为政事上面两人目标不同,现如今李恪竟然把一个快死的人带到自己府邸,这算是什么意思?
讹人吗?
“楚王殿下!”
长孙无忌一进正堂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蒙着白纱的人,他斜了眼站在那人身旁的李恪与李愔,语气冰冷:“蜀王殿下也在?可真是有趣,难不成这是个人偶?”
李恪微笑着摇头:“非也,中书令大人,此事说来话长,您先坐。”
“这是长孙府,不是楚王府。”
长孙无忌板着脸,跨过晕死的张宝藏,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接着说
道:“不知道楚王殿下突然带将死之人来长孙府有何贵干,难道是这人与长孙府有什么关系?”
“不不不,误会。”
李恪连忙摆手,讪笑道:“事情是这样的,前两天小千里不是在太医署发生了一些事情吗?我知道这人跟你有些关系,就想着来问问你,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莫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长孙无忌心里直犯嘀咕,脸上却依旧是风轻云淡:“不清楚楚王殿下的意思,楚王殿下应该知道法不容情。”
“知道的,我这不是专门带着李愔来负荆请罪了嘛。”
李恪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阿谀奉承:“您也知道,张宝藏那孩子受尽宠爱,郯国公对他可是……唉,这事儿也怪小千里,要不是他莽撞,也不会惹出来这么多的祸事。”
“楚王殿下有话直说。”
“李愔……今天去找张宝藏了,事情发展得有些不好,这事儿可能不好收场,所以……我想的是要不长孙冲不必跟着去登州了,您想办法帮忙让李愔解释一下,别到时候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