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深夜。
晋王府内忽然多出来了三十名黑衣男子。
他们都是李治私下豢养的刺客,基本都是从难民中挑选出来的,每个人都是对李治死心塌地。
在他们眼中,李治就是救世主一样的人,给他们饭吃,让他们习武,让他们从混乱的边疆逃回来。
“今夜,刺杀两人,一是辩机和尚,二是唐玄奘。”
“死者安家费一百金,归来者每人五十金。”
晋王府从来不缺钱。
别看李治麾下的产业并没有多少,但他受李世民的喜爱比任何人都多,以至于光是李世民每年赏赐给他的钱就足够他豢养这么多的打手,还能在外人面前挥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三十人一听这价格都知道这次要对付的人不是什么小人物,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其中一人现在大慈恩寺,另一人则在刑部,刑部的人今晚只有三人守卫。”
交代完了这些,李治离开了,让徐东来带着刺客前去刺杀。
……
“所以调查清楚了吗?”
“没有,黑的白的都问了,老夫连街头的小乞丐都问过,没人知道哪里有这么多的刺客。”
楚王府,一脸疲惫的杜如晦向李恪吐着苦水。
刺客好找,但是一口气要找到能带领
几十名刺客出来的……没有。
“那线索不是都断了?”
李恪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是敌暗我明,必须要搞清楚是谁有能力调用这么多的刺客,否则的话真要是遇上封街刺杀这样的事情,我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您不是会武艺吗?”
“那我也不可能以一敌百啊!”
面对杜如晦的询问,李恪嘴里小声地嘟囔起来:“你以为我是王玄策裴行俭这样的人啊!表面是个读书人,实际上……对了,裴行俭呢?”
裴行俭从河西裴氏这样的大户人家出来,想来也会认识不少杂七杂八的市侩人,问他的话也许会有些收获。
只是很久之前裴行俭跟李恪就没有任何联系了。
听到这个有些生疏的名字,杜如晦锁眉道:“老夫认为……裴行俭没必要询问的,不过他现在就任西洲都督府长史,很难调动回来的。”
“不难不难,我这不是正在用人的时候嘛,明儿我就让父皇把他调回来给我卖书,小事儿一桩。”
李恪咧嘴笑起来,当初他就觉得裴行俭是个可造之材,还朝李世民要他们做自己的下属,结果当初是七个人,现在留在身边的就李义府。
“白宇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吃喝玩乐,殿下难
道要这样一直养着他吗?”
“当然,他可能会有大用处的。”
李恪连连点头。
别看现在用不上白宇,日后他可能就是房遗爱的救命符。
现在李愔走了,小千里也走了,自己在长安内能调用的人手少得可怜。
李义府整天都在陪着巧云,非重要的事情基本上不会让他过来,李重义跟王玄策两人的脑子确实跟得上,但自主意识太强,很难像当初的李愔那样,指哪儿打哪儿。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房遗爱就是李愔的替代品。
可他不像李愔那样有自己的门客,可以做到自我保护,所以李恪留下白宇的目的就是给房遗爱增添一个保护。
“房遗爱现在不是任职右卫中郎将嘛,你过两天从并不将白宇调到他的麾下,这件事情我会告诉白宇的,到时候他就是白宇的贴身侍卫。”
“殿下难道还是不相信房遗爱吗?”
一听这话,杜如晦直截了当的问了一句。
说到底,房遗爱是房玄龄的儿子。
正所谓是父命难违啊。
真要是到了那么一天,房玄龄强逼着房遗爱做对不起李恪的事情……
因此,李恪还是要将一个合适的人放在房遗爱的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眼望自己的小心思都被杜如晦看破
,李恪尴尬的抓了抓头,笑道:“有时候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破了,挺尴尬的。”
……
刑部大牢就在皇城根儿下,紧挨着布政坊,占地并不大,牢房主要建设在地下,地面上就是刑部,因此,刑部除了每天会安排一队十几人在这里守着,基本上不会过多的关注这里。
因为进出只有一条路。
想要劫狱?
基本上不可能。
可今晚,看守的人竟都跑去喝酒去了,只留下了三人。
而这三人也都是新来的,并不了解这里的人员往来。
再加上这附近是六部所在,佩戴刀剑的人经常从刑部大牢外来来回回的走动,在道路尽头出现十五名黑衣男子的时候,三人都只是嘴里叫嚷着不要靠近的话,并没有直接撞响警报铜钟。
“你们是干什么!”
眼望着十五名黑衣男子靠近,三人中领头的那人锁眉说道:“这里是刑部大牢!”
“我们知道。”
黑衣人中带头的陈武点了点头,忽然拔出长刀。
十五柄长刀尽数出鞘。
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