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太极殿荡漾着紧张的气氛。
天气仿佛一瞬间变得炎热,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的喘息着。
流逝时间慢的让人窒息。
谁也不知道下一刻陛下会说出什么样的话。
或许任伟会被因为大不敬被株连九族,或许任伟会官升两级,去调查这件事情,又或许……
“你刚刚说什么?高阳公主跟辩机和尚一起预谋造反?”
突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
众人齐齐抬头看去,还是那个挑着眉头,面露不屑的楚王李恪。
楚王殿下要做什么?
这种关头,来惹什么事情。
此事陛下肯定是逃不开了,您就算是再怎么转移话题也没用了。
有些官员已经开始摇头叹气,为李恪这种无用功感到无奈。
事已至此,再说下去有什么用,还不如让陛下把结论下了,大家早早地回去,等待着事情调查完。
不光别人这样想,任伟也是这么想的。
他已经将这件事情做绝了。
楚王殿下就算是再有本事,也没有办法扭转乾坤。
自己只要不应声就好了。
“任……任什么来着?卷轴是你从哪儿找到的?”
李恪见他没反应,三两步来到他面前,笑问道:“你知不知道辩机和尚被房遗爱暴打一
顿之后,直接送到了我的家里,接着才被送到刑部的,这期间……他怎么写这些卷轴?”
问到关键问题上了。
李世民的心也瞬间被提起来。
对啊!
朕怎么没有想到这么多。
“别告诉我他是以前写好的。”
任伟刚准备回答,李恪伸手在他眼前摆了摆,接着说道:“从辩机和尚头一次见到高阳公主,我就在跟着他,在我离开岐州之后,是杜如晦一直跟着辩机和尚,辩机和尚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去见高阳公主,你说说看,辩机和尚是怎么与高阳公主神交,一同写下这准备谋反的计划的。”
任伟面色微变,低垂着头,没有应声。
“不说话了?”
“不,不是不说话。”
面对李恪的追问,任伟猛地抬起头来,嘴角微微上扬,早就对此事做出了准备,得意道:“楚王殿下,微臣不想回话只是因为话说的太明白,微臣早早地就派人询问过,辩机法师与唐玄奘曾有过多次为高阳公主解惑的时候,那时候圣僧离开的早,辩机和尚总会在大乾宫内停留一段时间才离去!”
“更何况,楚王殿下之前去了岐州这么久,又怎么能确认高阳公主从来都没有与辩机法师私下见面过?
杜大人就算是再怎么跟着辩机和尚,总不至于每晚会拉着辩机和尚留宿吧!”
话音落下。
殿内针落可闻。
众人都可以看到李恪用力的吞咽了一次。
这已经足以说明李恪的慌乱。
李恪猛地抬起头看向李治,后者微微一笑将头扭到别处,不与他对视。
“你,你……任伟,说话是要负责任的,高阳公主身边可是有两名小妾,她们从来不会离开高阳,她们可以为高阳作证,高阳是不会跟辩机私会的!”
“她们自然会为高阳公主说话!”
见李恪神情慌乱,任伟细心大增,继续说道:“楚王殿下,高阳公主殿下身边的侍女,是不能够为她作证的,并且,房遗爱当时在岐州为什么被扣押,此事……”
“此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任伟话还没说完,吏部尚书高士廉冷声呵斥道:“此事已经了解!我吏部的事情,由得到你们刑部来管吗?”
此话一出,任伟面色一变。
在别人听来,这句话无非就是六部之间权力的争夺以及脸面的问题,可在他听来,就是高士廉在提醒他不要多事。
随即,他改口说道:“微臣只是就事论事。”
高士廉一声冷哼,没再说话。
倒是李
恪,听着两人的话,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
任伟没有看着李恪,自然是没有察觉到李恪的神情变化,他还是认真地盯着李世民,继续说道:“陛下,高阳公主与辩机和尚造反一事证据确凿,由此可以看出,辩机和尚的死也是有人为了掩饰此事,派人杀了辩机和尚,而最有动机的,就是右卫中郎将房遗爱房大人。”
总算是全部说完了。
任伟暗自松了一口气。
一件事情,拉着高阳公主及房遗爱两人下水,还能怼的楚王殿下语无伦次,这算得上是自己这一生的高光时刻了!
“所以说,你现在要参的是高阳公主与辩机和尚欲图谋反,而房遗爱因爱雇来刺客杀害辩机和尚,防止别人知道此事,对吗?”
逻辑上是没有错误的。
按照这个推论,正好迎合了房遗爱在抓住辩机后曾自己拷问过辩机和尚这件事情。
没有漏洞。
任伟在心中确认了一遍,点了点头。
“嗯,如此看来,我也觉得这全都是真的。”
李恪认真地点点头,抬头看向李治。
四目相对。
李治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