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的看法很简单,郯国公府的事情尚未做决断,先把这件事情给定下来,再从长计议。”
“老李头,你也很清楚,改稻为桑是一件很漫长的事情,最怕的不是官员的腐败,而是百姓的抵触情绪,他们种了一辈子地,比你我都清楚他们的饭菜从何而来,他们没有长远的目光,不会跟你我一样想到十年之后,百年之后的事情。”
“因此,我认为,先闷头做事最好,我打算的就是先让李愔去杭州,魏征不是退下来了吗?让魏叔玉跟着一同去杭州,两人先用个人的名义在那里大肆收敛土地。由他们带头,自然会有无数的官员富商跟着一同去做,到时候你一纸令下,改稻为桑乃是长远的事情,要求江南以富商为首的人,全都要进行试验改稻为桑的事情,普通百姓则是种地生存,如此一来,贪官也抓了,百姓也可以继续给他们打工,若是改稻为桑实施下来真的可以成功,那直接借此收割一波贪官,将他们的土地全都分散到百姓的手中去,这不是一举多得?”
说起改稻为桑的事情,李恪的语速尽量放慢了很多,他怕李世民没听懂自己的意思,更
怕自己表达的不够清楚。
其实这种做法很早之前就能够去做了,只是那时候李恪没有去过江南,对江南还属于是空白的概念,不敢胡乱的去操作。
这一次去了江南,他见识到了杭州富商的奢靡以及号召能力,由他们带头,改稻为桑的事情绝对不是个梦想。
听罢李恪的话,李世民沉思良久,点了点头:“就先按你说的这么办吧。”
“你看看,还是我说的对!”
李恪一见李世民点头,立马跟着点头,一副自信满满的神情,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前段时间让李君羡出去干什么?你不会也真的相信什么‘武氏代唐’的疯言疯语吧。”
“什么?”
李世民先是一愣,而后皱着眉头说道:“我让李君羡出去是给我寻找武氏一族的能人男子啊,你跟他相遇朕也是没有想到的,不过昨晚宴会,朕让他回去了。”
“回去了?去哪儿了?”
“回家了。”
李世民扁扁嘴,随口编了一个不敬的理由。
实际上只是李君羡的小名叫做‘武娘子’而已。
李世民最爱面子,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因为别人的一个小名儿就心声忌惮,他宁愿别人
说他喜怒无常。
令他惊奇的是,李恪对此并未有半点儿觉得稀奇的地方,李恪只是淡然一笑,便不再说话。
沉默的车厢内。
李世民见马车还不停下,撩开了车厢侧帘,外面是一处荒郊野岭。
“你要带朕去哪儿?”
“什么我要带你去哪儿?车夫不是你的人吗?”
面对李世民的疑惑,李恪跟这样通往外探头:“这是哪儿啊……”
他刚把脑袋探出去,下一刻,他的后脊梁猛地传来一股寒意。
眼角一道寒光闪过。
李恪猛地缩回头,一把长刀斩断他头顶的一缕发丝。
“卧槽。”
李恪失声惊呼。
声音尚未落定,他又猛地大口吸气,提气咽喉,右手攥成拳头,朝着侧面的位置一拳打出去。
砰。
一声闷响,一寸厚的车厢被打穿。
沙包大的拳头准确无误的打在那人的身上,一拳下去,李恪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打断了对方的几根肋骨。
紧跟着,李恪想也没想,一把拽起李世民,先将他从前室推出马车,自己跟着一同往外翻滚。
落地的瞬间,李恪环顾四周。
一片平原,没有任何可以隐蔽的地方。
马车前室空无一人,只有马
车侧面有一男子胸口凹陷下去几寸深,右手抓着一根绳子吊在马车侧面,看样子已经没了气息。
飒飒飒。
几乎就是两人落地同一时间,四面地下突然挑出十几名高大的黑衣人,一看他们的身形以及眉眼就知道绝对不是大唐人。
咻。
“恪儿小心!”
箭矢袭来,李世民上前便要推开李恪。
李恪侧身躲开箭矢,一把抓住李世民的后背衣衫,稍稍用力便将他给丢到拉车的马儿身上。
接着,李恪跳上马车,夺下那名死亡的黑衣人手中的长刀,回头一刀,将五根手指粗的绳子斩断的同时在马儿的屁股上划出一条伤口。
马儿吃痛嘶鸣一声,撒腿往远处跑去。
马上的李世民面色阴沉,却没有任何犹豫,当即抱住马脖子,双腿一夹马肚,催马快些离去。
“姥姥的,跑起来可快!”
李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叫骂一句,手持长刀转头看向周围的十几名黑衣人。
奇怪的是这些黑衣人并没有去追李世民,而是齐齐的将长弩对准了李恪。
“我去,不会是来刺杀我的吧,那我不是吃亏了!”
李恪眉头紧锁,双眼不断地四处打量,寻找着突破口。
四面楚歌啊……
这下可好。
李恪僵直着身子,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