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故事怎么说的来着?
好像是几名百姓在讨论着皇上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一百姓说:“皇上有几十个妻子,那干起活儿来可快了,每天帮忙的都是几十上百人,一亩地很快就弄完了。”
另一百姓则说是:“皇上肯定是不干活的,干活的一定是那些大臣,他们干活,皇上在看着,有什么秧子被踩到了就会斩首示众。”
最后一名百姓说:“胡说八道,皇上用的锄头都是纯金的,我跟你们说,我可是真的听人说过皇上耕地拿着金锄头,抡起来一点儿也不累。”
当初李恪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总认为在讽刺没读过书的人,或者说是讽刺普通的老百姓什么都不懂,喜欢胡乱猜测。
可现在细细想来,李恪好像懂了其中的一些深意。
皇上居庙堂之高远,百姓们除了按照自己的想象来猜测皇上的生活,根本就不知道皇上到底是在做什么的。
今日亦是如此。
牛二柱跟几名百姓在吹牛,用在李恪这里听来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跟他们吹着,言语之中说的好像是他自己亲身经历的一样。
李恪很喜欢这样听百姓们闲聊。
有时候通过一个人的言谈举止就能看出来这个
人过得如何。
很庆幸。
在李恪看来,这里的百姓可能不是过着吃穿不愁的日子,但也比其他地方的百姓好得多。
至少他们在闲下来的时候都会在讨论着各种各样的古怪事情打发时间。
倘若真的艰苦,他们是没有这个心思的。
“诶,小李,你不是说你去过很多地方吗?他们哪里有田吗?我听说北方人种田没咱们勤快,有时候咱们这边一年两次,他们只能一次。”
一干瘦的老汉笑呵呵的将李恪拉到身边询问。
不光是老汉,没个汉子看着李恪的眼神都充满了羡慕与疼爱。
李恪生的白净,相貌俊秀,穿着粗布麻衣站在他们之中就好像是一块碧玉放在了乱石堆中。
但他们没有任何的嫉妒与厌恶,反而十分的疼爱李恪。
没错。
就是长辈疼爱小辈,老者疼爱幼者的那种疼爱。
老者说话时拍着李恪的手:“说嘛,咱老汉没见过世面,听听世面也好啊。”
“啊这……”
李恪腼腆的笑了笑:“其实也不是懒不懒,就是天气的问题,咱们这边天气跟那边不同,不过田地的话,也差不多啦。”
还能怎么说?
跟他们说什么亚热带气候吗?
扯呢。
打个哈哈
过去就行了。
瞧着干瘦老汉还想继续问,李恪话锋忽然一转,笑问道:“葛大叔,小二黑怎么没来?”
二黑是葛大叔孙儿的乳名,生得黑黑瘦瘦的,但五官标致,人小却懂事的早,做起事来不比一些年轻人差多少。
葛大叔一听这话就大笑起来:“早说让你要个娃你不听,你瞅瞅,如花似玉的娘子待在家里,那肚子就是不见大!”
众人都跟着笑起来。
“什么意思?”
李恪一头雾水。
牛二柱拍了拍李恪的肩头:“笑你瞎问,都入冬了,小二黑肯定是去私塾上学了啊!你早要孩子就不会问这种话。”
李恪闻言老脸一红,尴尬的低下头寻找地缝。
“别害臊,有啥的,兄弟明儿给你上山扣挑长虫,给你弄点儿蛇胆补补,保准你天就能……”
“去去去,这是人家的事,轮得着你操心?”
“嘿,我这不是为咱兄弟着急吗?你瞅他白白净净的,那儿子一定好看!”
未等李恪再说话,几名庄稼汉七嘴八舌的聊了起来。
在古时候,普通百姓家里每年的春、秋两季是最忙的时候,很多孩子都是在家帮忙的,只有炎热的夏天和冬天才会去上学。
有些孩子甚
至是夏天也会在家里帮忙,冬天才回去上学。
那些故事之中真正让孩子完全去读书的人,其实很少。
这一眼看得到头的日子,谁会拼了命让自己的孩子吃苦受罪?
等到大家聊的差不多了,话题结束,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李恪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轻咳了一声,抓了把地上的泥巴:“这泥巴,种桑树能行吗?”
“当然行,咱们这里水好泥……”
“孩他爹!”
牛二柱话还未说完,后方传来他娘子的呼喊声。
牛二柱可是出了名的疼老婆,老婆一吭声他就怕老婆会磕到牙,此时见老婆跑到田埂上来,连忙迎上去:“怎么了!”
“你也在!”
那丰腴的妇人见到李恪也在这里,焦急道:“快回去啊,小茵被欺负啦!那刘桂花正拉着她不行呢!”
“啥玩意儿!?”
一听这话,李恪噌的一下站起身子,刚要运气往回跑,见周围都在盯着自己,只要咬着牙,凭着双腿往家里跑去。
牛二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跟着上去看。
其余人也想跟过去看看,却被葛大叔拦住:“都是人家家里的事,别过去给小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