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李恪踏入柴房。
九人齐齐的抬头看向李恪。
阴鸷的眸中都是憎恶。
“有时候我很难理解。”
“生命对你们而言是没有任何用途的东西吗?”
“只是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指示,就要献出自己的生命。”
李恪轻声嘟囔一句,在柴房中来回踱步。
“我们不是国恨,也不是世仇,应当是犯不上这样的。”
“我只想要一句话,是谁,派你们来的。”
无人回应。
李恪转身走出房间。
房门外,是等候已久的庞树生。
作为一个读书人。
一个饱经沧桑,并且经历了极多事情的读书人。
庞树生各方面都不比李恪差多少,不光综合的不差多少,再某些方面他的能力比李恪都要强上很多,比如审问这一方面。
只是他的出身查了一些。
昏暗的房间。
庞树生抬手捋了下自己的胡须。
“殿下让老夫来伺候你们,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哈哈哈。”
平和的笑声,充满了无限的恶意。
“这样吧,我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你们可以选择是说出为什么来刺杀楚王殿下,也可以选择说出是谁派你们来刺杀楚王殿下的。”
“选择权在你们的手中,而老夫,只需要实
施惩戒。”
无人应答。
不仅如此。
房间内甚至传来了一声嗤笑。
庞树生闻声转头看向发出笑声的男子。
那男子面露讥讽:“你不会不明白我们是不怕受刑的吧。”
庞树生微微皱眉:“我当然知道,但我还是决定从你开始。”
接着,他来到男子身前,淡然说道:“楚王殿下说了,你们的功力已经被他用内力化了,并且还给你们吃了散功的药,你们的功力这辈子都无法恢复了。”
“有了这个前提,我就好施展了。”
银针刺入男子的穴位,剧痛袭来。
男子青筋暴起,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是死命的忍着剧痛。
这一切仿佛都在庞树生的预料之中,但他没有停下,反而乐此不疲的用银针一下下的刺入男子的穴位。
直至男子浑身上下的衣衫全都被冷汗浸透,他还是没有停下。
……
悠悠官道之上。
三名士兵带领一名手脚戴镣,一步一停的男子顶着烈日在路上行走。
这已经快要到杭州了,可这天气,还是如此的不饶人。
“明明已经到了冬天,头场雪都消了, 怎么还是这么热。”
一名士兵拿出一壶酒,将酒喝了一大口,打了个哆嗦,叹道:“本来是
用来暖身的酒,现在只能用来提提气力。”
“给,给我喝一口。”
那男子结结巴巴的说出一句,实在没了力气,跪坐在地上喘息。
三名士兵并未理会,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
回过头来,见男子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三人同时皱起眉头。
喝酒的士兵叹了口气:“拖着走吧,总之不要耽搁了时辰。”
“还是不要了,给他喝一口吧,此事若是让楚王知道,你我都吃不下责罚。”
一年老些的士兵劝诫。
话音未落,另一名士兵撇着大嘴,满眼不屑道:“我们又不去天策府,我们要去的是京城,京城你知道吗?我告诉你,楚王跟这么多人结仇,这小子又是楚王的弟弟,要是我们压了他进京城,到时候不知道多少人想买他的命,有了钱,我们哪儿不能去?”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被折磨的只剩半条命的男子正是李愔。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此时连说话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若是李恪再次,他是绝对不会相信事情会变成这样。
以李愔的武艺,不应当会变成这样。
可事实就是如此。
年老的士兵见他们直接动手用绳索拴住李愔的脚往前拖着走,实在
是忍不住,低声说道:“我去扶他!”
“嘁,爱去去。”
喝酒的士兵冷哼一声,迈步往前走:“反正耽搁了时间就是你掉脑袋。”
年老的士兵不理会,自顾自的来到李愔身边,将自己葫芦中的茶水递给李愔:“少喝点儿,喝多了伤身。”
李愔此时只觉得浑身上下剧痛男人,口渴难耐,恨不得把长江水都饮下肚。
可他知道,越是这样的情况,自己越是要忍耐。
他将手指放在嘴中,双目盯着年老的士兵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二狗。”
咔吧。
年老的士兵刚说完话,便听到清脆的一声骨头断裂响声。
他清清楚楚的看到李愔的眼球突然变得血红。
这时,李愔才颤抖的接过水壶, 小小的喝了一口,深吸好几口气,又小小的喝了一口。
他会武艺,自然知道这种情况下大口喝水只会刺激自己的肠胃,有可能连京城都挨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