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淑怡跪在地上,额角浸出汗水,周围人的声音她都明白。
所以她才想着挑动大皇子妃,借着大皇子妃的手弄死沈清梨。
如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放在沈清梨身上的暖玉跑到了自己身上,她不知道沈清梨是如何办到的。
现在不是细想这些的时候,还是尽快想个脱身之计,先找个下人当替死鬼。
今日赴宴,不适宜多带下人,所以顾老夫人给安排了一个嬷嬷之后,她就不能带自己的下人了。
自己的下人才会忠心替自己赴死。
顾老夫人跟前的自然不会甘愿当替死鬼,那就把她的所有罪行都揭出来,承不承认都是死,为了子孙后代考虑,肯定会替自己认下的。
只要自己不供出大皇子妃,大皇子妃会帮自己掩饰的。
想通之后,沈淑怡指向跟在自己身后的顾老夫人派来的桂嬷嬷,义正言辞:
“这老奴是我婆母跟前的体贴人,仗着我婆母宠爱,蒙蔽婆母。
经常苛扣各个院子的分例,还偷我婆母库房里的好东西,我不忍婆母心寒,才暂时没有处置这个手脚不干净的恶奴。
没想到这个恶奴,怕我处置她,竟然在今日陷害我。
一定是她刚才借着照顾我的机会,藏到了我的身上。”
桂嬷嬷看着诬陷自己的沈淑怡满眼喷火,这个娼妇,要不是怕连累一家子,她现在就把这娼妇和两个男人私通的事情给揭露出来。
但是为了家人,她只能忍着不说,但是她还不想死,跪下哀嚎:
“老奴冤枉,给老奴十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偷东西啊。
而且老奴刚才根本就碰不到暖玉啊。”
沈淑怡转过身给了桂嬷嬷一个耳光,恨铁不成钢道:
“你不要再嘴硬,继续错下去了,看在你照顾婆母多年的份上,我会跟大皇子妃求情,放过你的家人。”
桂嬷嬷听闻便低了声息,大皇子妃立马盖棺定论,桂嬷嬷被人拉了出去。
在场的有些夫人久经后宅,各种手段都见识过,慢慢也琢磨出劲儿了。
不拆穿只是因为皇上刚夸了沈淑怡,她们不能打皇上的脸,这不明摆着说皇上识人不清吗?
大皇子妃找借口提前结束了宴席,大家提早散了。
沈淑怡坐在马车上,心思恍惚,而顾明泽担忧的骑马跟在她的马车旁。
沈清梨和文氏在后面的马车上。
文氏拉开帘子,指着顾明泽的背影,又看了看沈清梨。
心里叹息,作孽呀,顾明泽这护着的行为太明显了。
光为了大哥,如此爱护寡嫂,这样的男人谁摊上日子都不好过。
到了平西伯府门口,几人刚下了马车,便见有些衣着破烂的人围到了沈淑怡身边。
“活菩萨,我们家的男儿都是跟着顾将军一起战死的,家里没了顶梁柱,如今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你能不能给我们一些钱和粮食。”
沈淑怡被五十来岁的老妇人紧紧攥着手,疼的她眼泪冒了出来,顾明泽见状驱赶。
沈淑怡说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容易,之前她的嫁妆已经都散完了。
人群中一个皮肤黑黑的小娘子高声道:
“你说嫁妆都给了跟着顾将军战死的将士家人,但是我们这些人都没有收到,你是给了哪些人,不会只给了一个人吧,甚至谁都没给,你就是在欺骗我们。”
另外一个婶子呸了一声:“那我们还叫她活菩萨,她只是拿着我们扬名,根本就没有资助我们这些可怜人。”
人群中议论纷纷,沈淑怡被几个妇人抓着要钱,面色难看,而顾明泽则不断让大家不要动手。
沈清梨和文氏早已脱离了战场之外,看着这场闹剧。
文氏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没有捐钱,你还故意替她扬名,就是在等今天?”
沈清梨轻笑:“我怎么知道捐没捐钱,只不过觉得做了好事就会有好报,既然人家告诉我很多次,不就是想让我们帮忙宣传吗?不然为什么跟我说。”
人家那是为了从你手里骗钱呀,文氏心想。
不过看沈淑怡这么狼狈,文氏解恨道:
“你说的对,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让她一直纵容轩哥儿欺负自己的两个孩子。
至于沈淑怡和沈清梨之间的事情,她就在旁边看热闹就行,必要时候帮一帮沈清梨。
感谢她给自己出主意,让自己把两个孩子暂时从轩哥儿的魔爪下解脱出来。
闹剧持续了很长时间,最后沈淑怡让管家将这些人登记造册,承诺会给这些人钱财。
刚才的小娘子脆生生道:
“我们不要钱财,我们不是上门来求施舍的,只是你说捐助了我们这些孤儿寡母,但是我们又没有收到,我们只想看看捐助名单。”
其中一个拉着沈淑怡的大娘大着嗓门:
“她不要钱,我要钱,我老婆子都快活不下去了,你能给我多少钱。”
沈淑怡一个头两个大,她知道自己要保住名声,可能需要很多的钱财。
可是今日皇上刚因为这件事在今日的宴会上夸她“言芳行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