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心中愤闷,但也懒得争辩。
很快,一行人全部到了楼台下方,乔庄打扮的黑吾卫和十几个江湖人士分散了开来。
楼阁中,传出一阵吟诵诗歌的声音,还有旷古悠远的箫声伴奏。
徐安的目光锁定在了栏杆边,一个白衣书生身上。
“敢问阁下,齐剑堂先生是否在楼中?”
少年书生手捧经书,摇了摇头,颇为高傲道:“齐先生自然在楼阁中。”
徐安不计较这位年轻书生的态度,笑吟吟道:“烦请告知一声,就说青玉案朗诵者“范贤”久仰齐先生大名,希望能够认识一下。”
闻言,少年书生立刻露出了一抹鄙夷的神色,完全不相信。
“这首词听着确实很不错,可先生每天要见的人很多,你一个商人也想见先生?”
“范贤,哈哈哈,可笑,这首词莫不是从哪里买来的吧?”
庞栾面色逐渐变冷。
王爷诚心求见,你这个小书生敢如此尖酸刻薄?!
连令狐雪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心中很是不满,这些书生看来不是什么好货色。
少年书生毫不在意,自诩才高八斗,高傲道:“你走吧,齐先生是不会见一个商人的。”
“而且,齐先生说了,你
那首词并非你创作,不要来自取其辱了!”
这句话,顿时令庞栾等人怒了。
“混账,狗奴才,你是不是想死!”
一边怒骂,一边抽刀。
徐安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这刀一出鞘,就彻底暴露了。
再者,一个小书生的话,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哼!你还想拔刀杀了我不成?”
“果真是一群粗鄙的莽夫!”
“你可知道,齐先生可是稷下学宫新任祭酒,摄政王指定的天子老师,是你们敢逞凶的地方吗?赶紧走,否则我要报官了。”
徐安脾气再好,此时也忍不住回怼道:“在下确实是一介莽夫,但你们这些自负的学子,也未必有真才实学。”
少年书生闻言,直接怒了,愤恨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质疑我们稷下学宫的人,你知不知道,历朝历代,天子老师都是出自我们稷下学宫?”
“范贤是吧,我看你是真的闲着没事干,找骂?”
徐安不屑道:“你不够资格骂我,还是把齐剑堂叫出来吧。”
书生鄙视的笑了笑:“要见齐先生,是吧?”
他忽然冲着楼阁边喊道:“诸位同仁,请往这看过来!”
“这里有一个买词装弄的商人,竟
然要挑战齐先生。”
“哈哈,可笑啊!他都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配?”
书生的话,响彻四周,周围的人纷纷投来了目光。
开始指指点点。
“原来是商人,我就说嘛,他能做出如此厉害的词来?这分明是从别人手中买的!”
“啧啧,还自不量力,想要挑战齐先生?可笑!”
越来越多人聚集了起来看热闹,同时,稷下学宫、鹿山书院的学子都出来了。
为首一人,白衣飘然,面容俊逸。
儒雅的外表下,透着一股清灵淡然的气质,看上去极为镇定心神。
他便是享誉天下的大学子,齐剑堂,未来帝师,稷下学宫祭酒。
阁楼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徐安仔细大量着他,着实欣赏这种气质,暗自赞叹了一番,果然有一分本事,看来原主指定他为帝师,确实够用心了。
他点了点头,看向了一旁的令狐雪,后者一直冰冷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敬佩的神色。
那一刻,徐安心里像是有火烧一样,有种想把齐先生砍了的冲动。
那个不知好歹的书生跟齐先生说了几句话,估计是诋毁徐安。
齐剑堂面容古井无波,保持着礼貌。
“在下齐剑
堂,这位学子有何指教?”
能称呼一个商人为学子,在外人看来,已经很给面子了。
徐安淡淡笑道:“在下范贤,听闻齐先生策论文章,冠绝天下,古往今来,无人能比,特来讨教。”
那个书生立刻大声道:“先生,就是此人要和你比诗词。”
齐剑堂听了少年书生的话,看着徐安,轻声道:“阁下的青玉案在下刚刚拜读,惊为天人,仿佛看到一位半生不得志的诗人,寄情元宵的无奈,只是……那一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不像是你这个年纪能写出来的。”
徐安嘴角扯了扯,镇定道:“南柯一梦,仙人所做。”
齐剑堂微微笑道:“这位学子可真是会开玩笑啊。”
与此同时,周围越来越喧闹,不少书生开始吆喝。
“先生,这个商人不知好歹,就应该给他一个教训!”
齐剑堂本不想如此,可为了让周围的人安静下来,还是点了点头,拱手道:“阁下,得罪了,我并非为了当众找你难堪,实在是学子们盛情难却,这样一直闹下去,也不是事。”
“诗词书画,你来选。”
徐安不由得苦笑了一番,这个大学子是在找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