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如控住剑,剑风袭转,直指洛南左肩,洛南向后急退两步,疾行三步已转至管如身后。
尚疆趁乱开了门缝远远观战。他知百里南在人间时,前世曾师从南山拳宗,又有家传的‘沧浪剑诀’,但今世不知武艺如何?这是个很好的,迅速摸清洛南底细的机会。
尚疆看清洛南的南山拳已至炉火纯青之地,管如哪里是他的对手?即使加上一个下界后法力尽失,只有前世武功的他,也远不是洛南对手。虽然洛南不知自己生前是谁,不知自己去过仙界,但这一身好武功,却是羡煞旁人。
尚疆此时脑中思绪飘过:他既不知自己身份,可假意与他交好,等到时机成熟,或者可以顺藤摸瓜,查出烟布剑的下落?
尚疆料定洛南不会伤害管如,且又存着假意接近洛南的想法,所以在管如与洛南对战渐渐处于下风时,他没有出手相助。
管如朝尚疆发出求救的目光,尚疆接收到求救的讯息,干脆将目光移向别处,转过头不看她。
随着管如‘啊’一声呼喊,她手中利剑掉落,洛南回势抱拳:“大小姐,洛某得罪了。”
管如冷哼一声。
其实她已经气炸了。
她为了尚公祠安危与洛南大打出手,但当她向他求援时,他竟假装没有看到?他的良心难道喂了狗?更可气的是,他竟叫尚疆?拜托尚公祠主人本名也叫尚姜,就他也配与尚公名字读音相同!
管如没搭理洛南,捡起剑狠狠盯着尚疆,慢慢地一步步走至尚公祠门前,尚疆忘了关门,静静站在那里看她。
管如走至尚疆面前,扬起剑,尚疆还是不动。
管如想,自己此时是不是应该一剑挥向尚疆?
尚疆心里也嘀咕,她不会直接一剑崩了我吧?
表面的尚疆静若处子,实则内心紧张尤如脱兔。
管如走至他面前,大大‘哼’一声,转身而去。待她走过,耳中却传来尚疆发出的更大音量的‘哼’声,紧接着是关门声。
管如气得要吐血:他现在是在跟她比谁‘哼’得响吗?所以说她现在是被比下去了?如此幼稚,如此无聊?
管如骑马赶至蓝缕街时,杜世嘏与回春堂苏波大夫正指挥官兵分药煎药,送水送粮,十分忙碌。
杜世嘏满头大汗,强烈的熏艾味与药味混合的味道让他禁不住咳嗽起来。管太守劝他休息,杜世嘏摆了摆手,抬头看到了管如。杜世嘏停下手中的活计,朝管如招了招手。
‘呯,呯呯。’杜世嘏觉得整个世界安静得只剩自己的心跳,见她走向他,他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臂。
管如近前,推开他手臂:“那个尚疆怎么回事?”
“什么?尚疆?”杜世嘏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说是你的朋友,因洛南火烧尚公祠,我与洛南大打出手,他待在旁边看戏,哪有这样的道理?他是不懂武功吗?”
杜世嘏心中一惊,脱口而出:“火烧尚公祠?尚疆没事吧?”
尚疆体质本来就不好,与他在一起时还晕过一次,不会出事吧?
管如听到这话,撇了撇嘴:“他袖手旁观我与洛南对打,怎会有事?尚疆此人心思深沉,是敌是友还需谨慎处理。今日他稳坐壁上观的态度,着实让人猜不透,杜公子可清楚他的底细?”
说起底细,杜世嘏还真不清楚,但是从他第一眼看到尚疆,便没来由的相信他。这样的情况在他身上,以前可从未发生过。现在听管如这么分析,杜世嘏也发觉自己的相信,有点儿盲目。
“蓝缕街情况如何?”管如问。
”四十多人得病,情况不乐观。现在已送进去一些药物、粮食和遮口布。”
管太守走到管如面前:“小如,你来了?”
管如点头,从分发的锅盔(一种食物)中拿出一份递给太守:“爹爹,还没吃饭吧?”
管林接过,管如又取了一份锅盔给杜世嘏,他忙忙接过,眼晴晶亮。
管如见杜世嘏因煎药弄得脸上很脏,从身上掏出袖帕,替杜世嘏边擦脸上的脏污,边说:“爹爹你是不知,刚刚那个洛南火烧尚公祠,幸亏一场暴雨尚公祠才能转危为安。人常说时疫如虎,加上洛南狼子野心,心狠手辣,这样的人,实在不适合留在您身边。”
杜世嘏定定地站着不敢动,任由管如擦着脸上的脏污,心里的甜蜜一波波涌上来。
管如喊道:“头再低下些。”
杜世嘏连忙低头,不自觉拉近了与她的距离,杜世嘏看呆了:她明眸善睐,巧笑倩兮,果真令人心醉。
管林在一旁看着杜世嘏的模样,心情畅快。太守觉得自己或许就要发达啦,他可是丰乐亭侯的嫡长子,名副其实的小侯爷啊,小侯爷如果迎娶管如为妻,他便成了侯爷亲家,岂非人生第一大快事?
一位官兵匆匆骑马而来,仓促下马,向太守报告:“管太守,高伟光将军办案到东莱郡,案情已结,昨日启程回洛都,几日后途经临淄。东莱郡郡守特意来报,提醒管太守事先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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