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除夕,家家户户调笑热闹,只待新年。临淄街头挂了许多红灯笼,街头巷尾都洋溢在喜庆的氛围中。正月初一,人们鸡鸣即起,家家户户先于庭前爆竹,‘噼里啪啦’一阵山响,意味着去臊除恶,赶兽驱鬼,万象更新。
吃完早餐,人们便自发地赶往尚公祠,许愿上香,迎新祈福。尚疆不想错过尚公祠的盛景,也怕井中苍布剑有何闪失,一定要忍着伤痛去肖公祠。
宁安帝见他有伤在身,给他配了一辆辎车代步,四名勇士随身护卫,方才放行。
尚公祠果然热闹非凡,人流穿梭。俊男美女穿红戴绿,黄发垂髻怡然自乐。商贩之声不绝于耳,爆竹之响此起彼伏。尚公祠前许愿之人乌压压一大片。
尚疆下了辎车,眼见这番盛景,心中畅快。尚疆直奔尚公祠井边而去。四名勇士紧随其后,不敢有丝毫怠慢。刚到那里,欧善过来打招呼:“尚疆,好久不见。”
尚疆立刻放下心来:“欧兄,幸亏有你。”
欧善见尚疆行动不便,问道:“怎么受伤了?”
“不要紧,小伤。”
尚疆看了看井边,叮嘱道:“此事便有劳欧兄了,我近日便要去洛都,也不知何时回来,而最近临淄可能有大事发生,拜托欧兄帮我照看此剑,等我回来。”说完尚疆神情凝重,空手行礼。
欧善急急扶起他:“尚兄有伤在身,不可行礼。我必尽自己之力护卫此剑。尚兄刚才说最近临淄有大事发生,是何大事?既有大事,尚兄为何还要去洛都?”
尚疆摇摇头:“具体何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尚疆轻轻在欧善耳边说起来,欧善听完,点了点头。
尚疆表示还要去逛逛尚公祠,欧单便有些吹胡子瞪眼:“你倒好,自己去逛,留我一人在这里守着。”
尚疆分辩:“我是异乡人,来尚公祠看到这番盛景,自然要多看看。今日回去后我派两个勇士来,让他二人守在这里,有情况报你便是。他们都是我的心腹,你不必日日守着。还有蓝缕街申绿赜家,也帮我多多照看。”
欧善想:今日尚公祠人多,我才守在这里,你以为我天天守在这里,美死了你。
欧善告诉尚疆洛都、京兆、雍州、临淄皆有他的飞鸽驻守,有事可依暗号彼此飞鸽联系。
尚疆点头答应,此时祈愿仪式结束,那些铜锣手和鼓手们便聚在轿子前,人们抬上放着太公所着《七略》、《九醒》等书的轿子,热热闹闹地抬着轿子,沿着临淄街道吹拉弹唱,穿街走巷,偶尔还会停下来小歇一会儿,或读一读太公书籍,或唱一段有关太公的戏文话本。一路欢歌笑语,乐声阵阵,所遇之人都说一句“太公赐福”。人人笑容满面,真可谓“太公巡街三四里,百姓笑声万千户”。
尚疆眼见此情此景,舒泰万分,心中暗暗得意。正自得意,他举目望见人群中的绿赜,想过去搭讪几句,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她。这不看还好,一看才发现她身旁还有一个人——苏波。
尚疆立时气不打一处来,逛街市的好兴致立时消灭得无影无踪,马上回了临淄行宫。
绿赜却没有看到他。她今日心情不好,外婆却让她和苏波一同来街上逛逛。她不想来,外婆劝说太公盛会也不游玩下吗?对呀!那天幸亏太公祠中捡到一个护身符,噢,确切些说是太公赐了她一个护身符吧?所以她便跟着尚公队伍走一遭临淄了。
尚疆到了临淄行宫,累得倒头睡了一觉。醒时桌上放了吃食,他正吃着岑凡便来了。岑凡言说许平生案,由尚疆抓住的代国劫狱人的线索探听到了一个代国的聚集点,并将该据点一网打尽,而最后听说劫狱顾飞那伙人也一并被抓了。
一并抓了?尚疆心中万千疑问一晃而过:这么快便将故洛都尹抓了?还是把高伟光也抓了?不至于吧?
岑凡又说:“认为劫李平生死囚之人与劫顾飞之人同为代国之人,他们在质国境内兴风作浪,就是探听情报,想伺机吞了质国。”
尚疆转头问:“高伟光辅佐世帝查的案?”
岑凡点了点头。
“算了,这对你也是件好事。”尚疆拍了拍岑凡的肩膀。
岑凡着急地说:“高伟光怕事情败露,对世帝表示顾飞也可能是代国间人,欲置顾飞于死地。”
尚疆沉吟了一下,问道:“世帝可有发话?”
“目前尚没有口谕,也没有下诏,但我心急如焚,还望尚主簿救顾飞性命。”
“高伟光对世帝有救命之恩,这事儿怕是不好办。不过我会伺机劝劝世帝,力求保顾飞一命。”
岑凡眼中充满感激:“还有机会吗?”岑凡又感怀道,“这次多亏尚主簿相救,我方能转危为安。不日后我便回洛都,今后尚主簿若有用得着岑某之处,岑某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尚疆笑笑:“我应该与你一同回洛都,世帝已任命我为新任洛都尹。”
岑凡听到这个消息真是惊喜:“早就觉得尚兄屈居主簿之位,世帝真是慧眼识珠,今后我们可在洛都作伴,我真是太开心了。”
岑凡抱了尚疆一下,才发觉尚疆受伤了,想扯开尚疆的衣襟:“尚兄,你竟然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