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丸?伍离一脸不解。
“这是一颗仙丹,你留着防身。”尚疆认真地说道。
他毕竟是这伍离的点化之神,对他的宠爱自然是独一份。更何况穹苍帝说此药不可用于凡人,这伍离是正阳明悟真君,自然不是凡人。
仙丹?伍离捧腹大笑,笑得差点岔气:“你送我仙丹?你确定?这仙丹是从天庭丹炉里炼出来的?”
尚疆白了他一眼,伸手便欲取回盒子:“不要给我。”
伍离赶紧闪开:“送的东西可别想着收回,这仙丹看上去不怎么样,但是这金丝楠木盒子倒是不错。”
尚疆苦笑了一下,这个伍离,难道还上演买椟还珠的戏码?
伍离转身而去,门却又被人拍响。“进。”尚疆喊道。
傅郡丞进来,令人将酒菜撤去。自己捧了一杯清茶奉上。
尚疆接过清茶喝了一口,偏头看向傅郡丞,发现他正安安静静坐在那儿,眼睛余光却看着他。四目相接,一道电流闪过。
尚疆低头喝了一口茶:“别拿腔作调的,有什么事儿,快说。”
“大人,这可是您让我说的,本来我还不想说,但实在不吐不快。您与国柱公称兄道弟,下官觉得甚为不妥。”
“如何不妥?”尚疆抬头看了傅郡丞一眼,眼神包含着欣赏。
“国柱公并无真才实学,靠的是他献媚取容,诛杀良臣的关系起步。”
“无妨,他现在位高权重,值得结交。”尚疆没将他的担忧放在心上。
“洛都钱村曾出过一桩惨案,人说钱村族长之命是国柱公贾荣所害,而钱村一族之族资被他尽数据为己有,这也是他的发家自资。”傅郡丞又禀。
“可有实证?”尚疆问。
“听说有钱村百户血书一封。”傅郡丞神色肃穆。
“速速拿来。”尚疆急忙说。
傅郡丞坐着没动。他心中寻思,自己与大人相处不足三个月,大人是否值得信任?这份血书可关乎钱村百户的身家性命。当时的洛都尹昏聩,自己为救钱村百户偷偷藏起血书,智劝故洛都尹放了百户,又将自己家的一块家传宝玉当作这百户的礼物送给了故洛都尹,又佯装烧了血书,才保住这钱村百户。但洛都钱村之地被国柱公夺了半数,族资尽数被他侵占,却是铁铮铮的事实。
尚疆心中着急,推了他一把:“还不快去?”
傅郡丞满脸带笑:“大人,我只是听说,即便有血书,也不在我身上啊。”
尚疆气不打一处来:“果真没有?”
“果真没有。”
“我明日去向世帝请求给我另指派一位郡丞。”
“大人,那我呢?”傅郡丞急道。
“带着你的血书,去找一个你信得过的大人跟着。”尚疆板起脸,“反正我不够体恤民心,关怀下属,我不疑你,你反疑我?上下相疑,如何共事,还不快走?”
尚疆下了逐客令。
傅郡丞狼狈离开,回到自己房中,他沉思良久,下定决心将血书呈给尚疆。一来大人这段时间真心为民办事;二来大人只爱一个临淄民女,对官家贵女都不感兴趣,不以婚姻博名利;三来大人要是撤了他这个郡丞,他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保护这钱村百姓?
将血书揣在怀中,他重新敲响了尚疆的房门。
尚疆在房内忍不住笑了,哈哈,果然来了。
看完血书,尚疆重又塞回傅郡丞手中:“还是你收好,现在国柱公贾荣在前朝与后宫皆根深叶茂,这点证物显然不够。我与他也是虚与周旋而已。我如今在洛都举步维艰,弹劾我的奏本堆满了世帝案头,我只能拉拢国柱公,你如果还想与我共事的话,也只能对国柱公客气些。”
“大人,这血书放您那儿吧。”傅郡丞开口。
“怎么?放在你那里,你不是更放心?你不是疑心我吗?”尚疆眉毛一挑。
“大人,我都已经给您,您怎么还怪我?”傅郡丞委屈巴巴。
“现在拼命塞给我,难道是以为我拿不到血书,会杀你灭口?”尚疆斜他一眼。
“大人,我给您是信赖您,您怎么反倒冷嘲热讽起来了?”说完,他抱着尚疆的左臂摇了摇。
“放开。”
“不放。”
“放开。”
“不放。”
幸亏申绿赜没在跟前,不然这一副暧昧样子让她看到,岂不马上便要翻脸?
“放在你那边更安全,贾荣今后来我处的机会颇多,万一被他瞧见岂不糟糕?你小心谨慎,能将血书藏到现在,我信得过你,快收好。”尚疆轻声解释。
傅郡丞听完此话,赶紧将血书贴身放在胸前,眼中竟隐隐有泪光闪现。
尚疆拍了拍傅郡丞的肩:“有你做我的郡丞,我很庆幸。我明日送你个礼物。”
傅郡丞正在感动,听闻大人此言,赶紧说道:“大人,您的情诗,还是留给申家小姐吧。您能否送我些实际的礼物?”
“我的字怎么就不实际?一点观察美发现美的能力都没有。快回去,免得在这儿惹我生气。”尚疆摆摆手。
傅郡丞回自己房间的路上寻思道:尚大人好是好,就是有点儿极度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