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何以让闫大立军出战?原因自然不外是赵决用兵有方,训练出来的兵将虎猛不凡。虽然洛南杀了赵决,军中有些风言风语,但毕竟大家没有实证,又提拔了赵决副将闫大立,这事儿就暂且不提了。梁方旗与赵决是好兄弟,与闫大立的感情也不错。他见到闫大立,想如果将他收入齐王名下,那么一切便好办了。毕竟他只带千余人马,而这里驻扎的人马少说也过万了。
相对现在梁方旗队身上铠甲都没穿而言,闫大立部却装备精良,显然就不是同一个战斗力水平啊。正想着上前去与闫大立打个招呼,他却转过身走了。
梁云旗目瞪口呆,这可怎么办?或许,只能硬闯进去了。他让千余人马就地驻扎,遣了十人先回去报信,并让他们多带些骑兵和马匹回来。自己与副将劫了两位走远方便的兵士的衣服,趁着夜色将黑,他带着副将去了闫大立营。
大家只以为两位方便的军士回营,并不曾在意他俩。他俩装模作样待了一会儿,便伺机偷溜了出去,找闫大立去了。
闫大立正在帐中向洛南报告情况。洛南命他小心看守,务必一击挫敌,又鼓励他好好干,等战胜后便提拔他之类的话。这边正聊着,而梁方旗和副将却摸索到了帐外,见帐外有两位士兵把守,他俩也不敢冒进,只想着伺机而动。
两人等了一会儿,心中焦急,正在计较如何进去,却见帐中有一人出来。梁方旗寻思闫大立出账,想着如何靠近,却又觉得那人身形有些不像,仔细一看,那人竟是洛南。梁方旗赶紧拉住副将藏好,要是被洛南看见,他俩可还有命回去?洛南的身手可不是一般的好!
洛南走了,闫大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正想回帐。梁方旗已然到了他面前。他与副将对闫大立鞠躬行礼:“末将有要事禀报。”
闫大立点头,刚想问什么是事,梁方旗轻轻抬头与闫大力四目相对,闫大力一时呆住了,后扶起他:“既有要事,到帐中说。”将梁方旗与副将二人唤入帐中。
梁方旗拿出齐王亲笔书函,递予闫大立。闫大立匆忙把信看完,惊异莫名:“洛南原来是背着齐王干的造反之事?我等今日排兵布阵,竟然对阵之人竟是齐王?这些我当真不知。他只说朝廷派临武将军平乱,我们已无退路,只能孤愤一战。若能绝处逢生,能称雄天下,救出齐王。谁知这正是他的奸滑之计?”
梁方旗一把拉住闫大立:“齐王说你等若能迷途知返,造反之罪他会向世帝求情,定能既往不咎。”
闫大立却犹豫了,自古造反之罪不能轻恕,今日梁方旗的几句话,往后真能保住性命?自己的性命暂且不说,这一家老小都被洛南安排着控制着,他在历山但有异动,在临淄的父母、妻子、儿女还能保全得住?
梁方旗见不说话,又说:“闫兄可是信不过我?闫兄即使信不过我,也当信得过齐王。齐王对我等有知遇之恩,再造之德。还有,赵决将军就是被洛南害死的,你为他卖命可会有好下场?他现在是看中了你的队伍人马,等成事后他定会对你痛下杀手。”
“洛南害死赵将军?”闫大立情绪有些激动。梁方旗便将那日赵决劝洛南不要联合代国共抗世帝,洛南拍案大怒秘斩赵决之事相告儿。当时赵决还准备了一份奏本,本想呈给洛南看,谁知洛南怒极将两人骂出营帐。梁方旗掏出昔日奏本,赵决亲笔,字里行间痛陈联代抗敌,引狼入室之弊。奏本还在,人已消亡,看在闫大立眼中竟是句句泣血。
齐王之恩,闫大立忘不了。主将之情,闫大立也不能忘。他写了密信让梁方旗交予齐王,希望他与齐王里应外合,一举歼灭洛南。
梁方旗见闫大立已想通,大喜。立即将信藏好,便欲与副将离开。谁知洛南派人私下看着闫大立,闫大立与兵士在帐中谈得太久,那人便密报了联络人,联络人又密报了洛南。
当然梁方旗与副将如果当时出了闫大立营,自然无危险。但如果继续迁延逗留,怕是要性命不保。偏偏闫大立又唤住梁方旗:“梁将军,还望尽力护庇临淄父母妻子,闫某感激不尽。”
梁方旗转身郑重道:“齐王曾与我说过,临淄百姓都要护庇,闫兄放心。如我们有一日攻入临淄,我一定会拼力护卫赵决和闫兄一家的。”说完这些,闫大立才亲自带他们出去。
洛南得知闫大立接见兵士有半个时辰之久,心中觉得不对劲,便又往梁方旗营里去。
闫大立三人出账没有多久,洛南便匆匆赶来,只说有要事与闫大立相商,却扑了个空。洛南急忙吩咐下去:“见到闫将军拦住去路,就说我有要事与他相商,将他与同行之人带来帐中见我。”吩咐完,自己又急忙向前赶去。
梁方旗三人似乎听见身后有马蹄之声,深感不妙,此时见到身旁有匹快马,闫大立当机立断:“梁兄,你先走,快。”梁方旗赶紧上马,直奔前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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