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绿赜隐约听见门外声音,心中惦念尚疆,直接开了门。
尚疆听见开门声,回头可怜巴巴地瞧向申绿赜。
她回望上将一眼,心中不忍,笑着望向申阿花:“外婆,客人来了,怎么不请进屋坐坐?临武将军可是护卫临淄的大功臣,我有许多事要向他讨教。”
尚疆心中高兴,感激地望了一眼申绿赜。
申绿赜说:“还不快进来?”
尚疆欣然答应,本想马上跨进屋去,但忽然感受到申阿花刀子一般的眼光,刹住步子,对于申阿花做了个‘请’的手势。
申阿花率先进屋,尚疆顺势跟上,不忘朝绿赜眨了眨眼。苏波已诊完脉,表明申绿赜并无大碍,便去帮忙煎药。
申阿花见到苏波的背影,愈看愈觉无奈。苏波喜欢申绿赜,申阿花看在眼里,可是情敌在前,他却默默地去煎药?哎,这孩子啊,太实诚了。
申阿花刻意留在屋中不走,绿赜清清嗓子道:“外婆,茶凉了,你去替我换一盏可好?”
申阿花却自顾自地在椅子上坐下,说:“外婆年纪大了,跑来跑去太累,让他去添茶。”
尚疆只能转身去添茶,申绿赜无奈看申阿花一眼,眼中甚至有着乞求。但申阿花就是坐着不走,还嘟囔着嘴说:“怎么,嫌弃外婆是个橄榄活,尖刺刺硬邦邦,老大无用,想一脚踢了”
申绿赜可听不得这话,赶紧安抚:“外婆,您是我这世上最亲的人,为何要说这种话?绿赜爱外婆,是要永远和外婆在一起的。”
申阿花瞬间笑出声来,心想这外孙女确实贴心。
尚疆添茶回来,见到申阿花仍在屋里,便倒了三盏茶,亲手捧了一盏给申阿花。绿赜满意尚疆举动,心中暗暗赞赏。
申阿花接过茶盏,仍坐着未动。
“我明日启程回洛都。”尚疆开口。
绿赜意外:“这么快回去?仍回去做洛都尹?”
尚疆点头,深情款款望向申绿赜,眼中饱含不舍。申绿赜也忍不住回头看他,眼中也藏着无限深情与眷恋。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骤停,周围一切尽与两人无关,两人都停留在彼此的深情缠绵与缱绻中,无法自拔。
他的眉,英气逼人。他的眼,仿佛明亮的星星,好看。
她的眉,远山含黛。她的眼仿佛一泓秋江水,好看。
正当两人眼神如胶似漆时,申阿花大力的咳嗽了几声,硬生生将两人拉回现实。
“不如你和外婆随我去洛都?我定会好好安置你们的。”
尚疆望向申阿花与绿赜,征询着两人意见。其实,话虽这样问,尚疆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他其实想问的是:她是否愿意随他去天界做呼啸宫的女主人?毕竟,尚疆想处置好烟布剑与苍布剑,守住古罡之气的秘密,护卫住三界,就要开始考虑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申绿赜还未回答,申阿花却直接拒绝道:“洛都你自己去吧,我们可不去。”
申阿花话语如此直接,丝毫没有转圜余地,尚疆略显尴尬。
申绿赜说:“你此去洛都,应该是长期定居在那边吧?我与外婆去洛都确实不便。外婆年纪大了,不适宜长途跋涉。再说外婆喜欢住在临淄。还有十多年前,我父亲曾在洛都获罪,我千辛万苦才逃出来,虽然人世几番浮沉,但临淄不堪回首,不去啦。”
看见她据实相告,他立即点了点头。申阿花心中却老大不乐意绿赜什么事都与他说,转头对尚疆说:“这事儿绿儿本来不该跟你说,但他话既说到这份上了,你该明白,他是不可能和你去洛都的。洛都尹,你明白吗?”
尚疆点头告辞,因为他觉得再继续聊下去,结果会很糟。
申绿赜想送送尚疆,被申阿花拦住:“绿儿身子还未大好,就别送了。外婆领他出去。”
走至门外,申阿花说:“自古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实话告诉你,我不同意你们俩在一起。绿儿是我带大的,她跟我最亲,还望洛都尹知难而退。”
尚疆向来文思敏捷,妙语连珠,但今日面对申阿花的诘难,竟颇有几分不知所措。他本想开个玩笑,却怕申阿花见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嫌他不够庄重,只得行了礼,转身离去。
欧善来找尚疆,告知他烟布剑现放置在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还特意在他面前画了一幅简易地图指出藏剑的位置,尚疆默记该位置后,欧善就着油灯便将地图烧了。
“你等的人还未到?”欧善边问边随身包裹里取出剑,“这是你要我铸的烟布剑。”
“这么快?”尚疆有些惊异于他的铸剑速度。等到取出剑一看,尚疆的惊异更甚从前。要不是他现将烟布剑置于申绿赜屋内房梁上。他就以为这是真的烟布剑了。
尚疆又仔细看了一遍,心中惊叹欧尚的技艺超群,又问:“可有瑕疵?”
欧善答:“当然,青光不足,便是它的瑕疵,阳光下更甚。”
尚疆点头,然后又说:“我明日启程回洛都,当然会随身带着这把剑。我回去后,申绿赜必然也会离开。我寻思将烟布剑放在你处更为稳妥。”
欧善满意尚疆的选择:“你就这么信得过我?平时我看你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