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疆在军营里找了一圈,未找到欧善人影,索性坐在营门口等他回来。
齐王悄悄望着营门口的背影,长身玉立,心想:他是在等欧善?他急于找到欧善,也许是不相信欧善真将烟苍剑给出去了?现在连我都怀疑欧善交出去的并非真的烟布剑,而是把假剑给了洛南。这么说来,烟苍两剑现在可能都在欧善手中?也就是说,欧善极有可能在说谎,而他说谎称已交出烟布剑之事,实则在为尚疆遮掩其欲将烟布剑据为己有的事实?可名剑再好,值得尚疆抛却锦绣前程?尚疆如此不按牌理出牌,究竟目的是什么?
齐王忽然不明白尚疆了。原本以为尚疆一腔热血,忠贞爱国,嫉恶如仇,可是今日所为又是为何?
齐王百思不得其解,踟蹰今后自己是否能与尚疆同一阵线齐心抗敌,同心护民?齐王摇摇头,觉得当下第一件事,就是弄清楚烟布剑究竟在谁那儿。
子时末,欧善方披着月色回来。尚疆喊了他一声,欧善没提防有人叫他,吓了一跳。
“人吓人,吓死人。”欧善平复刚才激动的心情,“你在等我?”
“里面说“,尚疆边说边拉着欧善往里走。
欧善告知尚疆已将真的烟布剑给了洛南,尚疆拍案而起:“欧兄糊涂啊,怎么竟将真的烟布剑拱手送人?”
“当时你危在旦夕,我怎能藏剑?倘若因我之缘故,让你命丧黄泉,我于心难安。”
“没开玩笑?”尚疆不死心。
“没开玩笑。”欧善分辩。
“欧善啊欧善,你不会铸把一模一样的剑诓骗于他?”尚疆问道。
“当时你被那洛南挟持,加之上次的假烟布剑又被销毁,我也没时间铸剑。但第二次送的苍布剑是假的,我想那洛南无心与你做交易,只想下毒害死你,坚决不再献出真的苍布剑。刚刚我已将苍布剑藏于稳妥之处,你放心。”
尚疆喃喃道:“洛南已死,烟布剑会在哪儿?百里西,对,应该是百里西把剑藏起来了。”
欧善问:“百里西是何样貌?我未曾见过。”
尚疆取来纸笔,寥寥几笔,百里西已跃然纸上。欧善夸赞:“好才情,这画的惟妙惟肖啊,这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我想起来了,她就是那天让我铸剑的女仙家,她让我铸的假的烟苍二剑。
”女仙家?尚疆暗想:“与杜世嘏对打,百里西不曾使使用仙法,看来灵霄宝殿穹苍帝已禁了她的法术。那日她趁乱逃走,我不曾留心,现在想来,是我疏忽,竟小瞧了她。这么看来,这烟布剑必在百里西手中。她现在仙法尽失,我得想个法子,寻出烟布剑下落。
“我倒有两个找到烟布剑的法子:一是将洛南尸体挖出,以洛南的尸体做饵,说若谁用烟布剑交换,就将洛南尸体给谁。她因为洛南而下界,定看重洛南尸体;第二个办法,既然你有百里西画像,不妨将其画像四处张贴,重金缉捕,说不定还真能被找到。尚兄,你说我说的主意如何?”
尚疆点头:“欧兄的主意对付寻常女子自然无差,但那百里西来自仙界,怕是不好对付。那日她用石头堵住暗道,弃洛南尸体离开,想来当时已做过权衡计较了。第二次发榜追捕,当时连个顾飞都捉不到,想要捉到百里西,定是难上加难。”
“那现在该怎么办?”欧善问。“更糟糕的是,百里西见过烟苍两剑,亦识得真假,寻剑之路漫漫啊。”
“洛南所葬之处,焉知她不会去祭拜?尚兄,我们不如来个守株待兔?”欧善又出主意。
尚疆眼神亮了亮,守株待兔——倒是可以试试,这般重要任务就托付于欧兄了。”尚疆说完即起身作礼。
欧善见他如此动作,深悔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一个临淄名士,天天守在坟前等一个姑娘家,这成何体统啊?”
欧善指了指尚疆的鼻子,口中只剩下‘呵、呵’了。
“苍布剑藏于何处?”尚疆压低声音。
欧善便伏在他耳旁轻诉,尚疆满意点头。欧善见尚疆满意,便笑问:“我帮了你那么多,你应该送我点什么吧?”
“你想要什么?要钱可没有。”谁料欧善起身郑重行礼,严肃说:“今日方知尚兄作画传神,望尚兄听我详述吾妻神貌,为我已故之妻画像一幅,欧善感激不尽。”
尚疆双手扶起欧善,连忙答应:“欧兄与妻子伉俪情深,尚疆自有成人之美。不过举手之劳,欧兄不必挂怀。”
谁知这一幅画像画完,欧善看了许久,说:“好是好,不过与吾妻也不太像啊,我好像在眉眼在哪里瞧见过似的?对了,这眉眼不是申绿赜吗?我不管,这画像我可不要,你自己留着吧。你给我画一幅,这回得画幅好的,刚刚我看你画着画着便走神了。这次可不能再走神了。”
“画画?”齐王不敢相信,“深更半夜,两人躲在房间里画画?没聊点别的?”
“还说去洛南墓前蹲守百里西,捉住她后再慢慢寻烟布剑。”护卫答道。
“这倒也是个主意,这么看来,烟布剑确实不在欧善手中。你且带队兵即刻去守洛南墓。”齐王立吩咐完,又想起一事,“他们可有提起苍布剑?”
“属下不曾听见,画完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