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乐望着娄烈，“为什么？”
娄烈压低的眉眼里滚着躁郁的戾气，一字一顿。
“我再说一遍，我不需要。”
简乐脸上有明显的失落，如果能帮娄烈给父母报仇，也算是另外一种弥补。
可是，他不愿意。
她垂下眼，头也跟着耷拉下去。
“我知道了。”
娄烈不准她躲，捏着她下巴警告，“娄海晟想要你打听什么，你就告诉他什么，记住了？”
“那怎么能行？如果他全都知道了来对付你怎么办？”
娄烈嗤笑一声，“你认为我会怕？”
简乐迟疑，“可是，我不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她怕因为她多说少说什么害他置于险地，更怕她会破坏他的计划。
想到她的存在或许成为了他唯一的弱点，她就愧疚难当。
眼看她又有要哭的架势，娄烈不得不耐着性子说几句。
“听我说。”
“娄海晟不是普通人，他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你只有说实话，才不会出错，他才不会对你动手，明白么？”
眼下的娄家公馆看似平静，却是山雨欲来。
最后一次洗牌，势必要见血，不死不休。
她一个被推到风口浪尖没有背景的普通人，想要在这场风波里好好活着，就要做个识时务的墙头草。
简乐从娄烈的口气中听出似乎有大事要发生，心里愈发不安。
“二爷，你会不会有危险？”
娄烈语调漫不经心，“或许吧。”
目光落在她身上，唇角扬起，“怎么着？要是我死了，你还想殉情？”
吊儿郎当的语气，却叫简乐一颗心都攥紧了。
什么新欢旧爱都被她抛诸脑后，她只知道，她喜欢她眼前这个人，她不能跟他分开。
柔肠百转，最后落成了一个字。
“嗯。”
娄烈的表情有些微妙。
四目相对，空气中多了几分缱绻。
视线里，男人缓缓勾起唇角。
一声轻笑。
不待她看清他此刻的神情，大手就落在她头上，按了按。
“逗你的，活着吧。”
“二爷…”
“回去睡觉。”
简乐小小声，“我在这也能睡。”
“昨天的苦头还没吃够是吧？”
简乐不敢置信，“你，你知道是我？”
“不然呢？”
男人语带戏谑，低背凑在她耳边，嗓音沾了几分夜色的暗哑。
“床都给你弄透了，闻都闻出来了。”
突如其来的荤话叫简乐的脸“腾”一下红透了，逃似的往外跑。
“我先回去了。”
刚动就被从背后横伸过来的手臂勒住。
长发被撩开，吻落在她颈侧。
在她忍不住瑟缩时，背后响起男人的声音，“我不在的时候，你在梅园别乱跑，有事儿就去找娄锦年。”
跟从前一般无二的口气，叫简乐心跳也跟着加速。
转头小心翼翼，“二爷，你不生我气了吗？”
“想什么美事儿呢。”
“不过我不欺负病人，等你病好了，我再找你算账。”
简乐觉得她要溺毙在他低磁的语调中了，转过身抬手缠上他的颈，整个人吊他身上。
下巴搁在他胸口，眼巴巴看他，“昨晚，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