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简乐没说清楚,可是娄烈却很明白她在问什么。
长指没入她愈发长的发,顺开了发丝,却梳不开她心口的结。
“大约是我造的孽太多,连累到你这个小倒霉蛋了。”
因为安慰,他的嗓音比平日添了几分温情,惹出了简乐更多的眼泪。
她宁愿娄烈对她强硬点,或是不要理会她。
也不想让他像现在这样,腐蚀她的心智。
就在她尽全力抵御着那种瓦解人心智的语调时,头被带着热意的掌心拍了下。
“你说你想那么多有什么用,我还能叫你跑了不成。”
“乖,你只是被我盯上的小倒霉蛋,你的罪都记我账上,要报应也是报应到我身上。”
“不哭了。”
黑发之下,女人的脊背发着颤。
他是明白她的。
他明白她过不了心里那一关,所以才给了她一个可以缩进去的蜗牛壳。
他告诉她,是他锁着她不让她走,跟她无关。
两侧的心房像是在拉锯,左边是爱,右边是恨。
每一次拉动,都是锯齿划过心口,鲜血淋漓,疼痛一片。
简乐没有开口,在一下下梳在发间的力道中沉默入睡。
翌日
简乐起来的时候娄烈已经走了,洗漱完走出卧室门。
看到厨房有人,她愣了下。
打扮利索的阿姨对她弯弯腰,“太太,您起来了。”
“早饭好了,您现在吃吗?”
阿姨姓张,在他们住进来之前,便是她在这打扫。
张阿姨手艺很好,人也麻利。
简乐吃完饭,她收拾好就离开了。
剩下简乐立在窗边,手里握着张阿姨临走前给她热好的玉米汁,沉默着看着窗外。
白日的景致不同于夜里的霓虹暧昧,处处都透着生机,跟女人眼中的死寂形成鲜明的对比。
“铃铃铃-”
房间里响起电话铃。
简乐转头看向座机,谁会打这个电话?
接起,试探道,“你好?”
是物业,说是有客人拜访,问她要不要带人上去。
“是谁?”
“这位小姐说她叫简容若。”
片刻后,简乐在门口接到了简容若。
“容若姐。”
简乐看到简容若脸上多了丝丝笑意,“快进来坐。”
沙发上,简容若温声细语,“对不起啊小乐乐,没跟你说一声就这样跑来,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都是关机。”
她的旧手机一直在娄烈那,简容若打不通也是正常。
“我换号码了,等下发给你。”
“嗯嗯。”
简容若端起简乐为她倒的水,面上有几分局促。
“容若姐,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
简容若看向简乐,表情恳切,“小乐乐你能不能帮阿鲲说说情啊,自从被二爷丢出去,他每天都很难过,我,我实在是不忍心。”
简乐不解,“丢出去?”
细问了才知道,原来是婚礼那日,简乐被迫“逃婚”,面对娄烈的躁怒,阿鲲死活不肯逼问简容若。
那日之后,阿鲲就被驱赶了,一直到今天。
阿鲲跟个流浪狗一样,天天念叨着,二爷不要他了。
虽然觉得那个场面会很好笑,但简乐心里还是十分愧疚的。
“对不起容若姐,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去求二爷让阿鲲回去。”
简容若面露感激,“谢谢你小乐乐。”
“对了容若姐,阿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二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