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打闹声,车一路驶向周霖所在的村子。
第二天两人又找地方住了一宿,这次的环境明显不如昨天,门框都得踹两脚才能关紧。
之前韦子明就说过,周霖的姥爷家十分偏僻。
在汽车倒摩托,摩托换拉车后,简乐觉得,韦子明的话毫不夸张。
从驴车上下来,天已经黑透了。
简乐看着半山腰上零星的房子,莫名有点打怵。
花季少女被卖到大山深处的新闻充斥着大脑。
太过偏远的地带,有种远离社会法律的寂静。
这里可以是世外的桃花源,也可以是闭塞的穷山恶水。
就在简乐把退堂鼓敲得震天响时,旁边火光一亮,点燃的烟蒂被男人叼在齿间。
娄烈斜眼看她,“怎么着,我背你还是自己走。”
“背!”
一回生二回熟,简乐熟练跳到娄烈背上。
娄烈叼着烟,背着人沿着泾渭不明的山路往上。
这里没有城市的车笛,没有霓虹灯光,只有锃亮的月亮,照着这片有些贫瘠的地。
简乐没骨头似的趴在男人肩头,小腿被他带的一跳一跳。
嘴上抱怨,“怎么还没到啊,底下看着没这么远啊。”
娄烈看她那懒样,手上拍了把她屁股,“不出力还那么多话。”
简乐悄悄哼了声,不说话了。
又走了约莫二十分钟,娄烈感觉到圈在颈上的手臂开始松懈,支棱的小脑袋也跟着砸在他肩膀上。
得,不出力不说,还给睡着了。
拎着她两条腿又往背上提了提,还惹来了一声不满的嘟囔。
等到月光变柔,终于到了周霖所在的村子,台江村。
“别睡了,到了。”
被吵醒的简乐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栅栏围着的简陋水泥房。
这间看着还能新点,剩下的更是潦草,还有的连水泥都没有,稻草跟木头桩一围就算是房子了。
说是村子,放眼望去,也就不过十几户,大部分的灯都是暗的,也不知还有没有人住。
简乐从娄烈背上刚一下来就踩到个水坑。
“啊,我的鞋……”
喊完才想起来,之前在镇上,娄烈买了两双胶皮雨鞋,上来前逼着给她换上了。
她那会儿还嫌不好看不想穿来着,这会儿看到地上的可疑混合物,无比庆幸自己换了。
虽然没碰到,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难受,在一旁蹭来蹭去。
娄烈扫了眼,“行了,别跟那扭了,一会儿找地儿给你冲冲。”
简乐只能忍住,跟着娄烈的脚步小心的往那间亮灯的房子走。
一问才知道,这家住着的正是村长。
屋内。
简乐坐在水泥地上的小板凳客气问道,“您知道周霖是不是在这住吗?”
村长六十上下,穿的简朴但是很干净,常年劳作叫他看着很是精瘦。
看简乐生的白净讨喜,村长露出个笑,然后亲切的……
吐出了一大串她根本听不懂的方言。
简乐看他一边比划一边说,一个头两个大。
“呃,您能说普通话吗?我那个,有点听不懂。”
村长了然点头,然后又吐出了一大通跟刚才有点区别,但不多的方言。
后面两人连比划带说,简乐终于能听明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