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切莫这么想,我们岂会怪你。”沈眉庄笑了笑道,拍了拍甄嬛的手。
“眉姐姐说的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圣宠更是全凭皇上的意思,陵容岂会多想,姐姐莫要多想才是。”安陵容扯出一个淡笑安慰。
“姐姐,陵容,嬛儿心中是念着你们的,只是如今我也势微,在皇上面前也不敢多言,还望你们见谅……”甄嬛看向面前的两人,面上有着不得已。
“莞贵人多思了,同为皇上的嫔妃,我们岂会不懂你,我今儿起的有些早,这会儿有些乏了,便先走一步,改日姐姐得空,陵容再去拜访。”
安陵容说着屈膝福了一礼,扯出一个浅笑,便与富察贵人一起离开了。
两人走过宫道,转了个弯,富察贵人才拉住了安陵容问:“你当真与她决裂了?”
“什么决裂?莫须有的事。”安陵容自顾自的往前走着,富察贵人也跟着快走了两步道:
“你当我是瞎子啊,刚入宫那会,你可是见天儿的往碎玉轩跑,如今你一副与她不熟的样子,还说不是与她决裂了。”
“姐姐说笑了,我为何要与她决裂,不过是觉得想求不同罢了,便来往的少了些,哪里是姐姐说的什么决裂。”安陵容笑着说道。
“我不信,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才会如此。”富察贵人摇头,她是一百个不信。
“那姐姐说能为的什么?我与她无仇无怨的,”安陵容拿帕掩面,淡笑着看向富察贵人,两人往承乾宫走,皇上给的浮光锦已经送到了贞顺斋,安陵容说让富察贵人去挑两匹。
晚上,皇上依旧召幸了莞贵人,只是这夜之后,皇上便又开始召幸其他嫔妃,想来是甄嬛因着景仁宫外的事,劝说了皇上,后宫终于迎来了雨露均沾。
平静的日子总是奢侈,在一个皇上丢下华妃去了碎玉轩的雨夜过后,华妃一连几日都没有去景仁宫请安。
如此羞辱,华妃还是第一次。
四月暖阳,让人身上松快了不少,宫里上下都换上了轻便的宫装,人也都越发的有精气神。
这日,皇后宫里的奴才来传,说是内务府定的戏班子明日要在西园里摆戏,请各宫娘娘小主前去看戏。
安陵容并不想去,她如今正为着香料铺子的事情忙的团团转,正恨不得一个时辰能当两个时辰用。
且那些戏,上一世都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无趣的紧,可皇后着人下了帖子,又不好不应承下来。
午后戏园,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安陵容则是在绞尽脑汁地为铺子想个合适的名字…
那日菊青送信出去,转天外面就来了信。
菊青的哥哥名唤林望诚,也算是名如其人,说是两倍的工钱他收下,利润却只要两成,还要分一成给菊青,安陵容见他还算忠厚,便许了他两成,菊青一成。
待铺子落成,萧姨娘也入了京,铺子便以安陵容母亲的名义经营,萧姨娘只管账务监督,经营只是全权交给林望诚。
菊青将安陵容拟好的契约送了出去,双方签字画押,此事也就算是成了。
此后安陵容翻看了不少诗词典故,都没有想到合适的铺名,如今正着急的紧。
畅音阁。
众嫔妃都落了坐,皇后才开口道:“今儿都不必拘束,太后素日里就喜欢听戏,本宫前日里便着人请来的外面的戏班子进来。
如今也练的差不多了,便想着让姐妹们来替我把把关,看他们能否入得太后娘娘的眼。
你们尽管点自己想听的,不必拘礼。”
“谢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众嫔妃起身福礼,皇后抬手,都入了坐。
江福海递来了戏单,皇后点了一场《花打朝》,便把戏单递了回去,道:“华妃也点一场吧。”
华妃接过戏单道:“那臣妾便点一场《长生殿》吧,臣妾是皇上的嫔妃,只懂得爱重皇上,不如皇后娘娘,是贤臣。”
皇后听了面色一变,别人不知,安陵容和甄嬛确是听了个明白,这是华妃还记着皇后的‘食不过三’,如今要在此处找补回来。
“贤臣贤妻都是皇上最喜欢的,皇后娘娘,嫔妾想点一出《跃鲤记》,娘娘的孝心,日月可见。”齐妃虽不明华妃为何突然如此之说,还是率先开了口。
“齐妃素日听戏都不听唱词的吗?这出戏虽是讲儿媳孝顺婆母,可这里面的婆母可是难缠的紧,齐妃这是要将谁比作此人?”华妃说完轻笑了一声,瞥了齐妃一眼,齐妃当即低下了头,不敢再说。
皇后并未搭话,只看着台上的戏,一时间除了台上咿咿呀呀的唱声,再无别的声音。
“皇后娘娘,嫔妾想点一场《结发缘》,此戏讲的是一对恩爱夫妻,因为一点小事起了龃龉,后又和好之事。
夫妻,夫妻,有过结发之礼,就是夫妻,妻贤才家安,娘娘宅心仁厚,我等在能在娘娘的教导下,才能更好的侍奉皇上。”甄嬛起身,淡笑福礼,看向皇后。
“莞贵人果然能言善道,本宫倒觉得莞贵人应该点一场《杨门女将》,才配得上你的英勇无畏,不枉你对皇后的一片情谊。”华妃侧目,眉眼轻挑。
甄嬛听了,面上虽还带着浅笑,还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