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璋纵然放纵一夜,天亮还是照样起来,要去议事。他轻手轻脚的起身,进来伺候的人也不敢发出声音,轻轻给他穿戴整齐并梳洗好之后,就离开了陶顔言的院子。
清风和明月一路送到门口,贺临璋道:“让她睡在自然醒。”昨夜小才人辛苦了,得补眠。
清风和明月红着脸听完,等皇帝走远了,才相视一笑,才人终于又得宠了,她们俩终于能放心了!
贺临璋这边回兴庆院后吃了早膳,才传雍王和戚仪征来议事。
二人来的很快,说了半天话,商讨了幽州好些赋税政策及一些施政措施,才说到了剿匪得来的银两的事。
贺临璋想了想,道:“缴获的银两便全部留给雍王用于幽州治理吧。山匪横行,受难的还是百姓,你得好好管管,催促着衙门把这些打家劫舍的都清理掉。”
贺庭晔道:“谨遵皇兄教诲,臣弟一定不负皇兄所望。”
“嗯,若无事的话,你们二人就去忙吧,朕看看各地送来的折子。”皇帝在哪儿,紧急的折子便送到哪儿,不得不说,贺临璋也算是个十分勤勉的皇帝。
贺庭晔道:“前些日子,母妃身体不适,又恰逢陶才人不在,便没有好好设宴招待皇兄及诸位娘娘,母妃这两日好些了,叫臣弟问问皇兄,今晚是否有空,想安排一顿晚宴,大家聚一聚。”
贺临璋笑道:“客随主便,你安排吧,朕来了这么多日也没好好与惠太妃说说话,今晚可以,朕也打算快的话再过三日便启程回京了。”
原本就是路上耽搁了好些时日,京中杂事繁忙,不得不尽快回去,贺临璋心里也着急。
一听只剩下三天时间,贺庭晔心里更苦了,比吃了黄连还苦。
“是,那臣弟便去回禀母妃,宴席就设在母妃的慈宁宫。”
陶顔言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她很没精神的起来,打着哈欠梳了妆,才让清风摆饭。清风看着陶顔言脖颈间的红痕,忍不住嘀咕道:“陛下宠是宠才人,可也不能这么大力啊?才人的脖子上都没一块好地方了。”
陶顔言一愣,连忙起身去了铜镜边,凑近了仔细查看:“这个狗东西,每次都要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吗?真是烦死了!”她小声嘀嘀咕咕,恨不得把人抓过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又去拿粉扑,薄薄的给自己上了一层粉,才微微盖住。
正吃着饭,便有个宫人过来传话:“才人安好。张公公派我来传话,惠太妃晚上在慈宁宫设宴,邀请陛下及几位娘娘前往赴宴,陛下说他下午不得闲,就不过来接才人了,请才人自己去,到时候奴才会先来等候才人的。”
“嗯,有劳公公。我知道了。”终于要见到传说中的惠太妃了,陶顔言想了想,连忙让清风给她准备衣服,得穿的素雅一些,可别在太妃面前失了礼数。
惠太妃也算是宫斗的胜利者,不但获得了帝王的宠爱,还生下并养大了帝王宠爱的皇子,最后还顺利出了宫得以颐养天年,陶顔言对她还蛮感兴趣的。
二人挑着衣服,便见明月进来道:“才人,香兰说想向您求一个恩典,之前她刚捡回一条命,才人答应她满足她一个愿望,她说她想到要求什么了。”
陶顔言一笑:“好啊,那我们过去听听,她是真勇敢,这么大的伤都挺过来了,实在难得。如果她的愿望我能实现,那我一定会帮的。”
刘太医上午已经过来给香兰诊治过,这会儿香兰已经喝完了粥,躺在床上等着陶才人。
听到推门的声音,香兰微微把头一抬,便见到陶才人带着清风和明月一起走了进来。
“才人,您来了。”香兰先打招呼。
“嗯,听说你想到想要什么了?说吧,但凡我能做到,我一定信守承诺。”陶顔言坐在明月搬来的凳子上,看着香兰道。
“陶才人,我这条命是才人救的,在我快死的时候,是才人在我耳边一直鼓励我,不放弃我,我才鼓足了勇气拼一回,忍着肋骨断掉的疼痛坚持活下来。我想用我的余生报答才人的救命之恩,想等我好了,就在才人身边伺候。我不想再回赵美人身边去了。”
香兰说着说着,还有几分抑制不住的激动,眼睛都有些泛红。
“我知道,我这个愿望让才人很为难,可我真的没办法再回去。我从小就是赵家的家生子,我爹娘也是赵府的奴才,我是从小伺候赵美人的。后来我爹娘相继去世,赵美人进了宫,赵家就把我和香草一起送进宫。我们在赵美人身边,她动不动就打骂我们,我们认打认罚早已司空见惯。这次出来,我的命都要没了,才让我想清楚一件事,我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不想再被赵美人无故打骂,我只想在宫里好好办差,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许是一口气说了太多话,香兰的呼吸起伏,好半天才缓过来。
陶顔言想了想:“清风、明月,宫里有这样要人的规矩吗?”
清风摇摇头: “各宫伺候的宫女都是内务府分派的,若是不满意,可以退回内务府去,再重新分配。但是香兰情况有些特殊,她原本就是赵家送进宫照顾赵美人的,与我们被卖进宫的不一样。”
明月也道:“香兰的卖身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