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出刘大脸上神情带着几分不情愿,细雨眼一眯,收起了脸上挂着的笑容。
“怎么,不愿意?”
淡淡的一句话,让刘大心里猛地一抖。
他听出来了,话里有威胁。
若是不愿意……那小子就要收拾他们兄弟俩了。
刘大心里苦哇,生吞黄连一般的苦。
二百两,若是他有,他肯定愿意。
破财免灾,破财免灾,破了财才能免了灾。
这道理他懂。
问题是,二百两,他们真没有。
刘大急得想冒烟。
他先是指嘴,嘴巴开开合合,说不出一句,又指指屋里,一脸急色。
最后索性砰砰砰,磕起头来。
刘二傻傻地看着大哥,被刘大一扯,也跟着磕起来。
细雨不耐烦地站起来,一人给了一脚,将正磕头的二人踢翻在地。
“滚!想拿磕头抵银子?想得美!”
“平时你们讹别人的时候,别人有没有磕头求饶?而你们又是怎么做的,好好想想?”细雨凑近二人,“别想着瞒过去!”
她随手掏出一张空白符,指尖一晃,符纸无风自燃。
瞅见刘大两兄弟蓦地瞪大的双眼,细雨笑笑。
“看到了?只要老子想,老子能呼风唤雨!”
“至于你们两个……曾经讹过谁,怎么讹的,讹了多少,讹的钱又是怎么花的……只要老子想,通通都能从你俩嘴里问出来!”
嗯,这话夸大了,但刘家兄弟不知道嘛。
吓唬人嘛,细雨神情自然,一点不心虚。
刘大和刘二,自然被符纸自燃给震住了,也被自称能“呼风唤雨”的细雨给吓住了。
刘二缩到了刘大身后。
从小就是,遇到事他就躲在大哥背后,大哥自会解决麻烦。
刘大也想躲,可他没处可躲。
他一脸惊惧,眼中流露出哀求之意,对着细雨嘴巴开开合合,看样子是在说话,可说的是什么玩意?
细雨没看懂。
烦人。
抬手一指,一道金光打在了刘大喉间。
刘大只觉喉间一凉,喉咙口堵着的憋闷感,顿时消得一干二净。
他趴在地上剧烈咳起来。
能咳出声,刘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和刘二突然不能说话,也是眼前这半大少年搞的鬼。
他俩今天是真的撞了铁板,有眼不识泰山,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
咳意刚缓,刘大忙不迭地又磕起头,哀哀求情。
“大师,求大师大人有大量,饶我兄弟一回吧。”
“都是我俩兄弟瞎了狗眼,没瞧出大师是位高人……大师,你刚刚说的一百两,我赔,我们赔……”
说罢,刘大回身,狠狠推了躲在他身后的刘二一把。
“回屋里,把咱俩攒钱的陶罐搬出来,快!”
刘二被推倒在地,乍然听到大哥能开口说话,他还有点懵。
他也想试图开口,但嘴巴开合,仍是发不出声响。
刘大恨不能给这个没眼色的傻弟弟一耳光。
“发什么愣,赶紧的,进屋搬陶罐出来!”
刘二这回不敢迟疑,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到一间屋前,推开屋门进去了。
没过一会儿,他怀里抱着个常用的,褐色双耳的陶罐出来了。
陶罐放到了地上。
刘二看看仍跪在地上的大哥,机灵了一回,重新躲到大哥身后,跪了下去。
细雨没看跪着的两个人,她蹲下来,拎起陶罐,掂了掂。
挺好,比钱袋子可沉多了。
晃一晃,里头哗啦啦的响。
嗯,这么一大罐碎银子还有铜板,得好好点点数。
细雨抬头看看四周,院子里乱糟糟的,处处脏乱差。
“你俩谁,拿扫帚把院子扫一扫。”
刘二没反应过来,刘大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墙角抓着扫帚,又冲了回来。
“大师,扫哪啊?”
细雨很不喜欢大师这个称呼,她突然想起在青峰镇被人称为小神仙的日子。
哎哟,一段时间没人喊,她险些忘了这个称呼了。
“什么大师?唤我小神仙!”
细雨纠正了刘大对她的称呼,瞪着他,“扫哪?这么脏的院子,几个月没扫过了?都扫了!”
提到扫院子,细雨终于想到了扫院子的行家——小纸。
一抬头,半空中的小纸……不见了。
再转头,哦,小纸在大白身上趴着呢。
看来是小纸落下时,大白过去接住了它。
啧啧啧,她养的鹅,对小纸这么好?那平时大白对她,怎么又是啄又是扑的?
嘁,这是忘了她们仨,谁才是老大!
细雨有点不爽,“大白,过来!”
听到招呼,大白摇摇晃晃走了过来。
细雨从它背上把小纸拎起来,小纸人貌似在生气,扭过头不肯与她对视。
“你生什么气?又不是我让你飞上去的。”细雨翻了个白眼,送给小纸。
小纸不会翻白眼,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