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慕儿得知了这样天大的密事,心脏狂跳不止。
怪不得傅文渊不愿意碰云舒然,怪不得云家嫡女这样的身份会嫁到傅家来。
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没有男人会容忍女人给自己带绿帽子,她当主母是势在必得。
大姑奶奶跟云舒然不对付,那她就可趁机拉拢大姑奶奶,说不定还有什么天大事情她还不知道。
来客都在花园中聚集,三三两两与好友叙旧。
槐序替云舒然梳头发,牡丹髻上插入一套红宝石点缀的发冠钗子,尽显雍容华贵。
在蒲月最近打听来的消息中,吴慕儿在学看账,仪态也在向正室娘子靠拢。
云舒然知道她是想当主母,练习看账理事比上辈子提前了三个多月。
她如此着急上进,不给机会还真是埋没了她。
槐序屏退其他人,悄声对云舒然说:“夫人,药已经抓好了。”
吴慕儿有意讨好,傅文秀很快与之打成一片,两人相谈甚欢。
吴慕儿看着这般盛况,想去与人交际的心蠢蠢欲动,若是能与高官小姐结为手帕交,往后她当上主母举办的宴会定然不会比云舒然的差半分。
再者说,诗会不就是作诗吗,到望香楼去的多半是读过书的,她也是听过诗词的人。
老太太原本打算将吴慕儿困在桂萱堂,但云舒然以吴慕儿年纪大还未说亲为由让她到诗会上看看是否有合心意的,老太太没话反驳,只能应下。
私下里让苏嬷嬷去叮嘱多次,不可在外人面前露出马脚。
云舒然和傅文渊一同在主位上跟宾客推杯换盏,看得吴慕儿眼中直冒火。
她艰难掩下妒忌,迈着弱柳扶风的步子落座,期间引来不少人打量的目光。
人群发起一阵围绕吴慕儿的议论声。
“这是谁,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听说是傅老太太的远房亲戚,来借住的,长得倒是挺好看的,怎么走起路来步摇乱晃。”
“她看着也有十九了吧,怎么还梳着少女发髻,还没嫁出去吗?”
云舒然轻摇团扇,笑容得体:“感谢诸位赏脸到寒舍做客,我先敬诸位一杯。”
一杯酒下肚,年轻的公子小姐们聊得更开了,有人爽朗催促。
“诗会何时正式开始啊,我们都等急了。”
云舒然打趣到:“没有彩头如何开始,我傅府家世单薄,拿出来的彩头可配不上各位。”
在座的人瞧着云舒然的红宝石头面就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但话落在傅家人耳朵里就是另外一回事。
傅文秀听了撇撇嘴,在心里暗骂云舒然。
吴慕儿见状亲自给傅文秀递过去一盘精致的水果。
傅文渊正在奉承顶头上司王大人,听见云舒然在外人面前这般贬低傅府,这叫他面子往哪搁,敬酒的手都僵住了。
王大人刚被傅文渊的话哄高兴了,跟他碰杯之后一饮而尽,好不畅快。
垂头却看见傅文渊压根就没喝,过来敬酒的人自己却不喝,这分明是在下他的面子。
王大人将酒杯“哐”一声置在桌上,转头跟同僚论诗词,任凭傅文渊如何插话都只当没听见。
云舒然从善如流的主持着场面:“夏日绵雨细长,不如就用‘雨’字作飞花令。”
主人家发话,宾客哪有不答应的。
众人纷纷题诗作词,远远望去,这场景就像一幅荷畔论诗图,让人向往。
苏家大公子苏扶风由亭子踱步到湖上回廊便已成诗:“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他步子方正,容貌俊朗,才华斐然,引得一众少女倾心。
这位苏公子品貌俱佳,可惜云嫣然没来,不然趁此机会相看一番也是好的。
此诗一出,男宾这边的头名定然会是苏公子的,其他人都不想自己的诗被拿去比较,都装作沉思的样子。
女客也不敢贸然站出来,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让云舒然作诗一首,话像水进油锅,人群都沸腾了。
“傅夫人作诗一首吧,好让我等长长学问。”
“是啊是啊。”
这也怪不得宾客,云舒然的才名实在是响亮。
云舒然也被闹得没法子,便让人取来墨宝。
纤长的白玉指节中握一只绿檀凤钗狼毫,行笔沉着痛快。
王夫人也是一个喜欢诗文的人,看见好的笔墨纸砚也会买来收藏。云舒然感受到她目光粘在毛笔上,却只当没看见。
王夫人不能主动问云舒然要东西,想着她是丈夫下属的家眷,自然会将她捧着,没想到云舒然居然会冷落她。
她兴致缺缺坐在一边,没一点好脸色。
云舒然很快就写好了两行字,丫鬟们将宣纸拿起来展示。
“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
诗句描绘的事物惨败,却给人显露了勃勃生机,给人以昂扬之感。此诗一出,宾客们拍手叫好。
王大人也听到了这边动静,得知这是云舒然作的诗当即替她感到惋惜。
如此才学是比之举人也不为过,身为女子,委屈她了,嫁给傅文渊就更委屈了。
但王大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