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面面相觑,回想起云舒然派人来传的话,老太太后知后觉惊得拐杖都差点抓不稳。
道长说的是真的?祸乱傅家的根源真的是口业。
想来也是如此,傅文秀若不是将云舒然的事情捅到吴慕儿面前,她们两人怎么会有此计划。
要是傅府失去云舒然
那可真能算得上是自断前程啊!
老太太眼神一凝,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差点她就无颜去见列祖列宗。
傅文渊端出官老爷的架势,浑身散发出威严:“找人去搜这丫头的住处,传门房。”
几个府里的老人浩浩荡荡将茯苓狭小的卧房翻了个底朝天,在一块明显有缝的地砖下搜出来一包东西。
“老太太,大爷,夫人,这是从茯苓房里搜出来的。”
管家上前打开布包,将里面的叶子拿出来和药渣比试:“是同一种叶子,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
茯苓听到管家的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颤抖着双手,试图解释:“不是的,这……这怎么可能……”但声音却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茯苓紧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却抵不住心中的弦猛然崩裂,大哭起来。
“我没有做过,我可以对天发誓,这些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卧房。”
门房小厮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的脸色苍白,眼神躲闪。
他看了一眼茯苓,又迅速低下头去,声音颤抖着说:“我……我……我看到茯苓昨天鬼鬼祟祟地回房,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小厮瞥了一眼地上的布包,指着它激动大喊:“就是这个!”
茯苓闻言,心如刀绞,她瞳孔震惊抬头看向小厮。
她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和她关系最好的小厮,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做伪证陷害她。
“你……你胡说!”茯苓喊得几乎失声。
云舒然悠悠坐下,茯苓已经陷入了无法自证的境地,一切都是徒劳。
“茯苓谋害主子罪无可恕。”傅文渊大手一挥,语气明冷而阴骘:“杖杀。”
茯苓听到“杖杀”二字,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瞬间破灭,府中下人谁也不敢出声,生怕牵连自身。
“我年纪大了,见不得血腥。”苏嬷嬷扶着老太太离开。
“啪!”第一棍落下,茯苓的身体猛地一颤,皮开肉绽,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吴慕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茯苓拼尽全力喊出这句话,她恨啊,恨自己跟错了人,恨吴慕儿拿她当替死鬼。
惨叫声宛如厉鬼索命,所有人都不敢看,吴慕儿更是害怕地缩紧身子。
茯苓腰骨被打断成好几节,臀部都快打成肉沫,很快就断了气。
云舒然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这是她复仇路上的第一滴血,值得好好观看。
至于吴慕儿,云舒然也没想过一次就弄死她。
那么快死岂不是便宜她了,她要让吴慕儿失去她在乎的一切,她的心腹、容貌、爱情、亲情。
云舒然在槐序手上轻轻捏了一下,槐序悄无声息在人群中隐去。
全府下人因为编排主母被罚半月月银,这样的惩罚力度拿捏的刚刚好。
罚轻了下人们不会醒悟,罚重了下人心生怨怼反而会觉得云舒然在欲盖弥彰。
不当值的下人凑在一起抱怨。
“都怪大姑奶奶,竟然拿那样是事情来扯谎,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就是,害得我们被夫人罚钱,幸好没将我们赶出府去。”
有一个婆子将其他人拉的更近,半掩着嘴:“大姑奶奶怕是不祥之人啊,她一回来就成了咱们府上的祸乱根源,咱们可都得避着些,可别沾染了晦气。”
云舒然失贞的事情在下人眼中成了不攻自破的谣言,下次再有人跟他们说这样话,他们定然给对方两巴掌。
下人们有自己的往来交际,若是没有严加管教,这家出了事很快就能传到别家去。
傅文秀不详,犯口业被毒害的消息很快传到她婆家。
薛家从这天开始就断了给傅文秀的笔墨纸砚,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将人接回去。
老太太不想让傅文秀在家呆着,要是因为一个出嫁女毁了傅府几十年的积蓄,那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她多次去信,明示暗示就差没指着薛家骂,对方就是没反应。
暗害傅文秀这件事,傅文渊回过味来有点怀疑吴慕儿,他轻口提了一句对方哭得梨花带雨,字字泣血不像作假。
有了茯苓这个血淋淋的例子在前头,其他人断然不敢再有动作,傅文渊便没再追查。
他大刀阔斧调整府内人员,将管药房的主要管事小头目都换了,给各处院子都塞了人。
“奴婢梅儿见过夫人。”梅儿跪在地上给云舒然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个响头。
云舒然眼睛没从琳琅斋的消息上移开,也不开口让她起来。
云舒然面无表情的时候自带威压,她身边的槐序等人更是没有好脸色。
梅儿被吓得不敢抬头,眼珠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