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然终于开口,她不急不缓地站起来。
“老太太,此事尚未有定论,何必如此急躁?”云舒然语气中透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嘲讽。
她微微侧身,目光转向吴慕儿和傅子睿,“慕姨娘,睿哥儿,你们口口声声说柏策陷害,但证据何在?仅凭一面之词,就想盖棺定论吗?”
吴慕儿被云舒然的气势所迫,一时语塞。
傅子睿面色通红,愤怒地指着云舒然:“你……你休要狡辩!分明就是他害我!”
云舒然看着傅子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她淡淡地问道:“军营训练期间,你为何会出现在杏湖附近?”
傅子睿面色微变,支吾着回答:“是邓将军……他让我去那边办事。”
云舒然轻轻一笑,似乎对傅子睿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
她漫不经心地追问:“哦?邓将军会派你一个新兵去办事?那他具体让你办什么事,以至于需要你在训练期间离开军营跑到杏湖去?”
傅子睿顿时语塞,张开嘴却无从回答,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云舒然见状,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透着一丝嘲讽:“睿哥儿,你若是擅自离营,那可是要按逃兵论处的。”
“我没有!”傅子睿急切地辩解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慌。
‘逃兵’二字一出,在场的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是要处死的罪名啊!
吴慕儿见状,急忙站出来为傅子睿开脱:“云舒然,你别危言耸听!睿儿不过是迷了路,不小心走到了杏湖而已。”
“来人,掌嘴。”云舒然冷声开口。
不等人反应过来,岚英一个动作将她双手反剪压跪在地。
紧接着,槐序上前,毫不留情地甩下两个清脆的巴掌,厉声喝道:“大胆贱奴,竟敢直呼夫人名讳!”
吴慕儿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脸颊红肿,她抬头惊愕地看着云舒然。
“你敢打我娘?”傅子睿见状,怒气冲冲地冲上前来。
云舒然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睿哥儿,你也要忤逆我这个当家主母吗?”
傅子睿被云舒然的话绊住了脚步,他看了看被打得狼狈不堪的吴慕儿,又看了看面色冷峻的云舒然,最终还是选择了退回到原位。
云舒然轻轻瞟了吴慕儿一眼,眼中尽是不屑。
傅老太太越发觉得吴慕儿蠢笨,在城外迷路上次说得过去,进了城难道还不认识回家的路吗?
傅柏策苍白着脸,声音微弱:“曾祖母,那日我为了保全弟弟的名声才谎称与他有约。
后来邀他泛舟,也是希望能找个机会澄清学子们对我兄弟二人的误解。”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傅子睿饭馆二楼拿弹弓打他,还被先生和学子们目睹的经过详细道来。
傅老太太的眉头紧锁,睿哥儿可没跟她说这个啊。
吴慕儿微微侧身,向傅子睿的方向微微倾斜,压低了声音,谨慎而迅速地吐出了两个字。
“水蛇。”
原本不知如何辩解的傅子睿眼睛一亮,扬起下巴说:“曾祖母,我只是为了帮哥哥赶走水蛇。”
傅老太太脸上的皱纹在笑意的掩饰下微微抖动,她点了点头,缓声道:“原来如此,一场误会。你们能互相为对方着想,这很好。”
吴慕儿觉得时机成熟。
她立马跳出来说:“就算前面是误会,可傅柏策故意下水陷害睿儿是真的。”
傅柏策被吴慕儿笃定的语气闹得惴惴不安,难道是自己做事不够干净?
吴慕儿步步紧逼,言辞如刀:“傅柏策,你刚才自己也承认了,你身怀武艺,身姿矫健。寻常的推搡根本就推不倒你,更何况是睿儿那轻轻一推?”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如同利箭直指傅柏策。
“睿哥儿。”傅老太太轻轻抬手。
一名小厮随即恭敬地走上前来,他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撩起腰间的衣物,:“请各位主子请看,小人身上并无任何伤痕。”
傅子睿缓步走到小厮面前,轻轻推了他一下,小厮纹丝不动:“这就是我不小心碰到大哥的力道。”
傅子睿加大了力度,连续推了小厮数次。
每一次推完小厮都会向众人展示身上有无伤痕。
直到最后一下,傅子睿用力将小厮推倒在地,小厮从地上爬起来撩起衣服,一块红肿淤青显现在众人眼前。
傅子睿势在必得地看向傅柏策:“大哥,要不要撩起衣服,让大家看看你腰间是否有淤青?”
傅柏策面色一僵,他腰间自然什么都没有。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让他措手不及,他下意识地看向了云舒然,这回怕是要连累母亲了。
云舒然眯起眼,这是有备而来啊。
见傅柏策迟迟没有动作,吴慕儿尖声催促:“你要是心里没有鬼怕什么撩起衣服让人看,又不是小姑娘。”
傅老太太正了正面色,摆出一副公平公正的样子。
她轻声劝道:“柏哥儿,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还是让大伙看看吧。”
在众人不怀好意的目光下,云舒然朝傅柏策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