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几天便是除夕,云舒然正盘算着给各个店铺的人发多少分红,槐序子啊一边帮着算账。
算盘噼里啪啦地响,槐序的眼睛越睁越大:“夫人,这也太多钱了吧。单单是琳琅斋一间铺子,一个月的利润比傅府一年的收成都要多!”
云舒然翻看槐序算好的账,并不吃惊。
各个店铺的利润流水,万掌柜每个月都会来给她汇报一次。
“又过一年了。”云舒然抬眼望向窗外只剩下木桩的玉兰树,忽感时间飞逝。
轻盈的雪花被凛冽的寒风携卷着,翩翩起舞。
云舒然刚踏出屋门,风势愈发强劲,呼啸着穿梭于楼宇间,卷起片片雪花。树枝在风中摇曳生姿,偶尔传来枝条不堪重负的轻吟,
槐序手中的伞都要被风吹走,她小声抱怨:“今年雪没怎么下,风怎么这般大。”
云舒然呼出一口寒气,在往后,雪就会下个不停,也不知道百里槿将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周先生在去泉州的路上将沿路粮食情况摸了个遍,已经在收粮。
京城的粮价有岚英留意着,目前升得不多。
地面都被风雪打湿了,人走在上面要很小心才行,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今早已经有有好几个丫鬟小厮摔着了。
经过楚国公府那一遭之后,云舒然就开始跟着岚英强身健体,这一段路倒也没有走得很慢。
黄嬷嬷通报之后,云舒然直接进入了桂萱堂。
屋内门窗紧闭,比外面要暖和不少。
云舒然给傅老太太行了个礼,只见傅老太太抱着汤婆子浑身发抖,嘴唇透出不自然的青白。
傅老太太的身子什么时候这般差了?
明明人是躺在床上的,床边还有炭火。
傅老太太不起床,云舒然只好坐到她床边。
她平静地说:“老太太,今年府里收上来的银子比往年要少,我想着不如削减下人,省点钱,您觉得呢?”
这话表面上的询问,可在场的人都听出了不容置疑的感觉。
夫人不是来跟老太太商量的,她是来通知老太太的。
傅老太太以为云舒然又要在用人方面架空她,霎时间谨慎起来。
“削减下人?”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云舒然点点头:“府中不能做事的老仆不少,不如早些将人安置了,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安稳的晚年。”
傅老太太挣扎着坐起来,满脸的不愿意。
她好不容易才将人都筛了一遍,更是花了不少心思才将黄嬷嬷牢牢抓在自己手里,断不可以让云舒然斩断她的左右手!
傅老太太:“既然是老仆了,用久了都有感情,突然分开,这”
“这是名单,老太太可以先看看。”
云舒然直接打断了傅老太太,傅老太太拿起名单细细看起来,她眼神越来越不好,小小的字在她眼中变成了一个个模糊的小圆点。
她使劲揉揉眼睛,将纸拿得更近。
云舒然给蒲月使了个眼色,蒲月直接将名单上的人名都背了出来。
傅老太太没听见黄嬷嬷的名字,也没听见桂萱堂其他重要下人的名字,暗自松了口气。
都是一些她看不上的老仆,她正愁没有借口发落了这几张只会吃饭的嘴。
她一改之前的不舍神色:“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这里头有些人的身契在您手里,劳烦老太太将他们的身契和籍契给我。”
傅老太太觉得这话没有什么问题,直接将那几人的身契翻出来交给她:“要是没有什么事你就回吧,我得去歇着了。”
起来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她就觉得腰酸背痛。
整个人像是变成了一滩泥,再不躺下就要稀稀拉拉地散在地上了。
云舒然起身告退。
出了桂萱堂,槐序笑容轻快:“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把身契拿到手,真好。”
傅老太太本就自私,对于没有价值的人她恨不得早早借酒将人扔出去,轻易拿到身契是在她意料之中。
可她没想到傅老爷的妾室们的身契不在傅老太太手里,那她就要到傅振元的院子里头去要身契了。
上一世,这位可是对她动过龌龊心思的。
那一副猥琐下流的样子,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一行人走到前院,忽然听见了推牌九的声音,云舒然的脚步顿住,目光幽深地望向里头。
槐序上前一把推开了门,呵斥道:“你们一个个不用干活吗,大白天的居然围在一起赌钱!”
小厮们没想到主母会突然到前院,一个个吓得腿软,跪在地上请罪。
慕姨娘管着家,平日里都对他们很宽容的。
日子久了,胆子也肥了。
云舒然没心思替傅文渊约束下人,她淡漠地说:“自己去找慕姨娘领罚。”
“我们回去。”云舒然带着随从调转方向往回走。
槐序和蒲月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直接问,扶着云舒然离开。
对付傅振元,她想到了一个更好的计策。
岚英从外面跑进来,跟云舒然汇报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