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风雪交加的夜晚,楚乐安用尽全力拍响昭信侯府的大门。
她的手已被寒风冻得通红,几乎失去了知觉。
楚乐安一边拍门一边向后看,像是害怕被什么人发现。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与恐惧,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逼近。
“开门!求求了,开门!”她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无比微弱。
门房老仆披着厚厚的棉袄,端着灯笼慢悠悠地走来,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谁啊?这么晚了,还来敲门!”
楚乐安焦急地解释:“我有急事要见云小姐,请您通报一声。”
门房冷冷地打量了她一眼,心中默念起侯府的规矩。
侯府大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要是放了贼人进去,他怎么对得起侯府的厚待。
他冷声驱赶道:“去去去,我们小姐已经睡下了,快走吧!”
楚乐安心急如焚,继续哀求:“求求您,通报一声,就说楚乐安有重要事情!”
门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走走走!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
就在楚乐安几乎要被赶出门口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岚英披着斗篷,手中提着灯笼,正好从旁边的小径走过。
“楚小姐?”岚英看见楚乐安,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快步走了过来,“这么晚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楚乐安看到岚英,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说道:“求你带我去见云舒然,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
岚英看着几乎要晕倒的楚乐安,点了点头:“请随我来。”
云舒然的院子里,灯火通明。
云舒然正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的书卷,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敲门声。
“小姐,楚大小姐来了。”
岚英撩开厚厚的门帘,将楚乐安请进去。
云舒然放下书卷,眉头微皱,这么晚了,楚乐安怎么会来?
带着疑惑,她看到楚乐安气喘吁吁地站在面前,眼睫托起一朵晶莹的雪花。
“楚小姐,发生了什么事?”云舒然关切地问道。
楚乐安喘着白气,几乎站不稳,嘴唇颤抖着,终于挤出三个字:“凉州簿。”
云舒然心中一惊,连忙扶住楚乐安,让她坐下,吩咐下人拿来厚衣服和热茶。
“慢慢说,不要急。”云舒然柔声安慰着她,将热茶递到她手中。
楚乐安捧着热茶,手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回忆。
她低声道:“我在楚国公的书房里,无意中发现了一本册子,上面写着‘凉州簿’。”
当时,一本红封册子突然从书架上掉下来,楚国公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可怕。
楚乐安推断,这里头一定有玄机。
云舒然听到这里,心中一凛。
凉州正是这次雪灾的重灾区,上一世,凉州的百姓死得最多。
通过楚乐安的描述,云舒然感觉这像是一本账簿。
京官手里捏着地方的账簿,这件事怎么看都不正常,凉州百姓的死怕不是单纯因为雪灾。
这里头大概率有太子的手笔。
是压榨剥削,还是私自开采,有或者
“楚小姐,你受苦了。”云舒然低声说道,“但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
云舒然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槐序新送进来的的热鸡蛋,亲自替楚乐安揉去手臂上的淤青。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致,眼中满是关切。
楚乐安下意识地收回手,用袖子遮住淤青,面色不自然地闪躲。
云舒然见她如此,心中更加不忍,轻声安慰道:“出来太急,摔了吧。”
她重新拉过楚乐安的手,动作轻柔地替她去淤青。
鸡蛋触碰到楚乐安的皮肤,她微微一颤,但这次没有闪躲。
她感觉被风霜侵蚀的身体重新有了温暖,一直处于高度警惕的小兽慢慢放下了戒备。
被人呵护的温暖让她痴迷,看着看着,鼻尖有些发酸。
楚乐安透过云舒然的动作,忆起了自己已故的母亲,眼泪不自觉地落下。
云舒然见状,心中一动,她知道楚乐安是个不愿意让人看见脆弱的人。
她眼神示意下人们都退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人。
楚乐安的眼泪越来越汹涌,她吃力地忍着,但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抱着云舒然嚎啕大哭起来。
云舒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安慰。
楚乐安不记得自己已经当了多久的木偶,一颦一笑都人人摆弄,放声大哭对她来说是一种奢侈。
她哭得声嘶力竭,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发泄出来。
“母亲,乐儿好苦啊!”
良久,哭声渐弱。
哭完之后,她感觉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她红着眼睛,低声道歉:“对不起,云小姐,我失态了。”
云舒然温柔地摇了摇头:“没有关系,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她站起身,向云舒然道别:“云小姐,谢谢你。我该回去了。”
她不能在这里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