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然走到染了血被遗弃在地上的红绸前,轻轻蹲下身子翻看,墨色入眼,她手指微微颤抖起来。
她的眉头紧锁,唇角微微下垂,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
燕公子注意到岚英等人居然站在了中央的巨大红绸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快步走了过去。
他站在岚英身后,双手抱胸,冷笑道:“呵,真是自不量力。以为拿到了蛇牌就能解开这最大的谜题?”
他斜向上的嘴角充满了讥讽和不屑。
这几个女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狠狠打了他的脸,今天说什么他也要找回场子,不然以后怎么出来混?
也是这三人傻,他刚想瞌睡就来给他低枕头了。
岚英缓缓转过头来,眼神冷冷地看向燕公子。
她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燕公子的脖子砍断。
“嘴不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砍掉。”
这人真的是烦死了,跟只苍蝇似的,赶着趟儿凑过来。
燕公子见状,心中暗自有些发虚,但他依旧嘴硬:“你们这些女人,还是见好就收吧,不要自取其辱。”
周围的人听到了燕公子的话,一窝蜂围了过来。
巨大的红绸接收到了有史以来最多的视线,众人看完,脑袋上的雾水都快化成实质。
老者不忍心看这三个女娃娃殒命于此,好心劝道:“你们还是别打这个主意了,老朽还从未见过有人答过这上边的问题。”
“你们刚才扯下的是外层的红绸,答错了只惩罚一个人,可这里层的红绸打错了,同行者是要一起惩罚的。”
岚英和槐序心中的不安迅速扩散,一如染料入清水。
她们死了没关系,可小姐不能出事啊。
“这可是万山楼最难的题目,连许多大才子都未能解开,何况是你们几个小姑娘?”
“姑娘们,听老身一句劝,见好就收吧,别为了逞强而搭上性命。”
楼上一黑衣男子朝尖嘴猴腮的老人行了个怪异的礼:“鼠长老,下面有人似乎想要回答‘归元’,要去看看吗?”
“有什么好看的?”鼠长老眯着细长的眼睛,吐出一个圆圆的烟圈,“过不了一会,人就自己散了。”
他在这儿呆了二十多年了,从来没人敢扯下那巨大红绸。
黑衣男子恭敬退下,目光还是没忍住往下瞟。
楼下,燕公子挥舞双手,目光扫视着围拢过来的人群,声音带着嘲弄的笑意,响彻整个大厅:“大家看看,这两个女人居然想挑战万山楼的最难题目!”
“听说咱大启才子颜真曾到此,就为了解开这‘归元’。”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颜真在这儿枯站了几个时辰之后发疯一样将其他的红绸扯下来,最后不知道是不是着了魔,还想把答过题的人抓回来。”
“对对,我也听说了,他还没走出万山楼的门就被二十多把武器同时击中,当场殒命。”
“咋说的,这么瘆人捏。”
“哎呀,瘆人得很啊,自那以后就没有人敢打这巨大红绸的注意了。”
“”
一个年轻男子冷笑道:“女人嘛,脑子里装的都是绣花针,怎么可能解得了这样的难题?”
各种贬低嘲讽话如同海水一般涌过来,试图要将两人淹没。
岚英的脸色涨红,她扬起脖子,目光依旧锐利:“你们这些男人,除了嘴上功夫,还会什么?”
槐序紧张地环顾四周,目光焦急地穿过人群的缝隙,寻找着云舒然的身影。
可惜道道人影重叠,她什么也看不到。
小姐呢?
岚英毫不怯懦得回蹬这些人:“女子怎么了,你们无能就觉得别人也如你们一般吗?”
这句话不知道不知道触及了什么开关,嘲讽之声更甚从前,甚至还有谩骂。
沸沸扬扬之际,一道清脆的声音从楼上传来:“男子做不到的事情,就要阻止女子尝试,是怕女子压过你们一头吗?”
众人抬头,只见一位女子撑着一把流速红伞,轻盈地从楼上飞身而下。
她的声音婉转动听,目光却冷若冰霜。
楼里人出来讲话,众人乖得跟鹌鹑似的,都不敢再在贬低女子的话题上挤兑岚英两人。
楼上的鼠长老不满地看向撑伞的窈窕身影。
他冷笑着移开目光:“破兔子,管到我的地盘上来了,迟早炖了她!”
燕公子地下的头颅上有一双冒着狠毒的眼睛,他忽而一笑:“方才是我无礼,那就请这位小姐和你的走狗,答题吧。”
根本就没有能答出‘归元’,这些女人,就等着被千刀万剐吧。
“我看你更像狗,就会对着人叫。”
岚英原本扬眉吐气的脸瞬间噎住,这
她看都看不懂,如何能答题。
但是输人不输阵,她睥睨着燕公子,傲声道:“是老娘要答题,你催什么,上辈子是催命鬼么?”
“你!”燕公子捏紧拳头压下愤怒,好脾气地讲,“你怕不是,不会吧。”
岚英脸上闪过一阵心虚,踮起脚尖找云舒然。
没找到。
燕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