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槿迅速追上云舒然,脚步轻盈如燕,眼神锐利地锁定前方那只怪鸱。
云舒然手中的袖箭蓄势待发,她迅速拨动箭筒上的蝴蝶片,箭矢瞬间脱弦而出。
就在这一刹那,她才猛然想起,她的任务是活捉怪鸱,而不是射杀。
心头一紧,她急忙歪手,改变箭矢的轨迹。
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急促的弧线,险些擦中怪鸱的翅膀羽毛。
怪鸱受到惊吓,翅膀猛然一振,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身体迅速向上拔高,翅膀扇动得更加剧烈。
“百里槿,右侧!”
一声‘百里槿’像蜜糖一般平铺在他心尖尖,他瞬间反应过来,手中的石子飞速掷出,精准地击中了怪鸱的身子。
怪鸱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翅膀一颤,失去了平衡,向地面坠落。
“抓住它!”
百里槿应声而动,一把捞起怪鸱,手指紧紧扣住它的翅膀,防止它挣扎逃脱。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怪鸱,又抬头看向云舒然,嘴角还未方喜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
“你是想拿这个对付太子?”
云舒然点了点头。
百里槿的眼神变得深邃,他仔细端详着手中的怪鸱。
怪鸱在他手中不停地乱蹬着脚,发出尖锐凄厉的啼叫声。
“一只还不够。”
云舒然用手指戳了戳怪鸱的脑袋,惹得它又一阵挣扎。笑意在她眼中绽放,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碰这种长相怪异的鸟。
百里槿被她这好奇的样子逗笑了:“怪鸱喜居悬崖,我去看看。”
云舒然点头,伸手要接过百里槿手里那一只。
百里槿见她完全不怕,玩味笑道:“你不嫌晦气?”他还想问她不怕吗?但是见她一脸的淡定,甚至是兴奋,这话就没有必要问出口了。
“一只鸟又怎会真的晦气,都是人们给它编排的罢了。”
云舒然拿过怪鸱,还警告它别想逃。
“你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百里槿运起轻功,身形如燕,迅速向悬崖边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百里槿的目光锐利如鹰,迅速锁定了悬崖半边的几窝怪鸱。
百里槿轻轻跃上悬崖,动作如行云流水,毫不费力地将几只怪鸱收入囊中。
夕阳西斜,金色的余晖洒在山间,将百里槿和云舒然的身影拉得很长。
云舒然望着远处渐渐消失在天际的太阳,想起远在泉州不知生死的周先生,感觉天边的金黄都暗淡不少。
哥哥曾经说过百里槿有自己的一套情报网,消息灵通,办事稳妥
她的目光转向百里槿,决定向他寻求帮助。
“王爷。”云舒然轻声唤道,面色有些不好意思。
百里槿转过头,看向她:“怎么了?”
“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帮忙。”
百里槿挑了挑眉,显然对她的请求感到有些意外:“什么事?”
他还以为云舒然不会亲自开口让他帮忙,正愁着怎么让她再欠他人情。
“我有一位故人,名叫周先生。他被派遣去泉州后就失去了消息,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下他的下落。”
百里槿一愣:“周先生?他对你很重要吗?”
云舒然的眼底浮现悲伤和愤怒,但她很快掩饰住了:“如果他遭遇不测,我有很大责任。”
百里槿看着她,似乎在思索什么,片刻后,他点了点头:“好,我会尽力帮你查找他的下落。”
“多谢。”
“先不用想着怎么谢我,先记人情债就好。”
云舒然笑了,她就知道。
这人最喜欢让别人记着他的好,记着他的人情。
将来可有得还。
临安王府,季白正往大门口的方向走。
他听到王爷回来的脚步声,立刻迎了上去,却被迎面而来的囊袋砸中。
囊袋中传来怪鸱凄厉的叫声,季白一时愣住了。
“去抓些青虫回来。”
百里槿丢下一句,便径直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季白将囊袋扔给旁边的侍卫,“去抓点青虫回来。”不等那人有反应,他揉了揉被砸疼的肩膀,大步走开。
昭信侯府内,云舒然回到自己的院子。
父亲和母亲担心她的安全,不愿她住在外面。她说不过,还是留在侯府,让二老安心。
她轻轻走到花圃边,蹲下身子,细心地察看那些新长出来的嫩芽。
手指轻触那些脆弱的叶片,感受到它们柔嫩的质感,心中一阵柔软。
难得啊,新绿。
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接下来的雪灾。
“大小姐,这些花草可真是长得好。”槐序在一旁赞叹道。
云舒然眼中藏着柔情,她轻轻拨弄着低下的黑土。
随着手中,她的心情渐渐平和下来,这片小小的花圃中让她愧疚的心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正当她沉浸在思绪中时,一个丫鬟快步走进来,打破了这片宁静。
“大小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丫鬟恭敬地禀告。
云舒然微微皱眉,心中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