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沈卿尘。
沈卿尘目光灼灼地看着云舒然,心中满是激动。
他嘴角不自觉上扬,依旧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云姑娘。”
云舒然唇边笑意未减:“沈公子,倒是巧了。”
沈卿尘从身后拿出两个精致的瓷瓶:“清露酒,就剩下这两瓶了,特来赠你。”
云舒然目光在那两个瓷瓶上停留片刻,却并未伸手。
一旁的槐序连忙上前接过。
沈卿尘见云舒然并未直接接受,心中略感失落,却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云姑娘若是日后还想喝,只管写信到泉州便是。”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递给蒲月:“这是我在泉州的住址。”
云舒然看着沈卿尘的举动,客气道:“多谢沈公子美意。若是想喝了,我定会写信,只是不知沈公子会不会嫌我烦人。”
沈卿尘眉眼雀跃,急切地说道:“怎会!我巴不得天天收到你的来信呢。”
话一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压下声音,尴尬地轻咳一声。
云舒然看着沈卿尘窘迫的模样,佯装没看见。
“沈公子,你为何要回泉州?可是有什么要事?”
沈卿尘神色一黯,叹道:“家中生意出了些乱子,老爷子让我回去处理。”
商海凶险,泉州
她不由得担心起来:“既如此,沈公子此去可要多加小心。”
沈卿尘听出云舒然话中的关切,心中一暖。
他郑重地点头道:“多谢云小姐挂念。”
沈卿尘望着云舒然的眼眸,心中翻涌着千言万语。
他的目光如春日暖阳,柔和炽热,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其中。
云舒然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却如一汪深潭,平静无波,让人看不透她的心思。
沈卿尘鼓起勇气:“云姑娘,我……”
话未说完,云舒然淡淡一笑,打断他:“愿沈公子此去,一路顺风。”
这句简单的祝福如一盆冷水,浇灭了沈卿尘心中的火热。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多谢。”
沈卿尘强挤出一抹笑容,声音里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失落。
云舒然察觉到了沈卿尘的情绪变化,柔声补充道:“沈公子若是在泉州遇到什么困难,也可以写信告诉我,兴许我能帮上忙。”
“好。”
沈卿尘转身,载着满船的酸涩离开。
——
皇后跪在冰凉的石板上,双膝早已失去知觉。
她微微调整姿势,却感到一阵剧痛袭来。
伸手一摸,皮肤表面泛起细密的纹路,像是被粗糙的地面摩擦过无数次。
她试图活动一下僵硬的关节,却发现膝盖已经肿胀得几乎无法伸直。
冰冷的石板似乎在一点点吸走她的体温,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洪钟声响,回荡在宫殿之中。
“到时辰了。”素月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皇后。
“娘娘,快些回去休息吧。”素月心疼地看着皇后,声音里满是担忧。
皇后双膝活动,剧痛袭来,她强忍着痛楚,缓缓站起。
素月心疼地看着皇后苍白的面容,轻声劝慰道:“娘娘,您跪了许久,快些回去休息吧。”
她感受到皇后身体的颤抖和僵硬,不禁红了眼眶,声音哽咽:“奴婢已经备好了热水,还熬了一碗驱寒的姜汤。您先泡个热水澡,暖和暖和身子,再喝碗姜汤。”
皇后无力拍了拍素月的手:“还是你贴心。”
素月扶着皇后缓缓走出大殿,每一步都艰难,生怕皇后摔倒。
皇后招手让另外一个宫女上前,将手过渡到那个宫女手臂上。
“去把太子叫来。”
话是对素月说的,眼睛却盯着前方。
素月欲言又止,最终只得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不多时,太子匆匆赶到凤仪宫,面容也是憔悴,眼中满是担忧。
他快步上前,“母后,您的身子……”太子声音颤抖。
皇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无妨,养养便好。”她凝视着太子的眼睛,“春社祭祀的事宜,准备得如何了?”
女儿已逝,幼子资历尚浅。
她所有的希望都在太子身上,绝对不能再出差错。
太子神色一凛,正色道:“儿臣已调动詹事府和左右卫,定不会出半点纰漏。”
皇后微微颔首,又叮嘱道:“你要多加小心。特别是祭祀用的香,万万不可出差错。”
祭祀最怕有人在香上做手脚,要是点不着或是烧出来三长两短,那么翻身的机会就会变成打入地狱的陷阱。
太子郑重应下:“儿臣明白。”
太子陪着皇后用过膳才离开。
太子回到东宫,心中记着着母后的叮嘱。
他大步迈向香烛存放的偏殿。
殿内檀香缭绕,几案上整齐摆放着各色香烛。
太子亲自拿起一支香,细细端详。指尖轻抚过香体,感受着表面的纹理,确保没有异常。他凑近闻了闻,淡雅的香气沁入鼻腔,没有任何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