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有的谋划都是为了你。”从来都是。
百里槿温柔地注视着她。
成为公主,她绝对不会高兴。
拥有无上的富贵,却再也不能随意出京。
若将来天下动荡,可能还会被当做和亲的棋子。
她可以不嫁给他,可以嫁给任何她喜欢的男子,又或是自由自在过一生。
但绝对不能让她也成为被皇权束缚的人。
云舒然一怔她确实不想成为公主,但更不愿看到百里槿为她葬送前程。
“我要当公主,这是陛下给我的殊荣。”云舒然的泪急出了眼眶,一滴晶莹落在衣襟上。
百里槿心疼地抚上她的脸庞,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伤口经不起泪水,好好修养,等我回来。”
说罢,百里槿纵身一跃,飞身上了屋顶。
“百里槿!”云舒然追出两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视野中。
他就是欺负她不会武功。
云母连忙上前搀扶,轻声安慰:“舒儿别担心,林王爷一定有他的打算。”
百里槿飞檐走壁,身影如鬼魅般在屋顶间穿梭。
他手中紧握着那卷金丝绣龙的圣旨,心中一片沉重。
皇宫大门近在眼前,百里槿步子很稳。
“临安王,您怎么来了?”守门的侍卫惊讶地行礼。
百里槿斜睨,眉羽自带威压:“本王有要事面见父皇。”
侍卫不敢多问,连忙放行。
百里槿大步流星地穿过重重宫门,直奔御书房而去。
“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百里槿站在御书房门外,忽视了在门口伺候的内侍。
“进来。”文德帝很快回应,似乎就是在等着他。
百里槿提步而入,文德帝正伏案批阅奏折。
帝王面色略显苍白,眉头微蹙,时而轻咳几声。
他拿笔的手指不似之前有力,在奏折上留下不在苍劲的批注。
案头摆着一碗未动的汤药,散发出浓郁的药香。
他抬头看了百里槿一眼:“怎么突然来了?”
百里槿单膝跪地,将手中的圣旨呈上:“儿臣斗胆,恳请父皇收回成命。”
文德帝脸色骤变,眸光深沉:“君无戏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百里槿低着头,语气却是坚定:“儿臣很清楚。父皇,儿臣与云舒然是真心相爱。请父皇成全。”
“荒唐!”文德帝猛地拍案而起,“你一心只想着美人,对江山社稷有何益处?”
“朕封云舒然为公主,断的就是你这不该有的情愫。你可知道,一个皇帝最重要的就是平衡各方势力!”
“你既然要争就拼尽全力去争,别让朕失望。”
文德帝是痛惜啊,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的儿子们却没有一个能让他放心托付江山的。
太子自视过高,根本看不见民间疾苦,还需历练。
二子强干,心怀天下却为一女子屡次出格。
三子性子过于懦弱,在朝堂上根本就站不住脚。
四子
这大启的江山如何能放心交付?
都需再练。
百里槿第一次反驳道:“父皇,儿臣并非只顾儿女私情。您封云舒然为公主,罗公公却只带了圣旨,却未授予印绶,儿臣斗胆推断父皇对此事另有谋划。”
文德帝冷笑:“好一个巧言令色。那你倒是说说朕有什么谋划?”
百里槿拱手再拜,沉声道:“儿臣愿意去东泽边境。”
文德帝微不可查地上扬了嘴角:“东泽边境?昨夜你不是不愿吗?”
“儿臣在御书房中沉思一晚,深觉惭愧,为皇子应当以民为先,怎可耽于权势争夺。”百里槿目光灼灼,“儿臣请求父皇让儿臣前往东泽边境,抵御外敌。”
文德帝沉默良久,目光在百里槿身上来回打量。
“你倒是会说漂亮话。”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固执和专情,不禁有些动容。
没没想到最后与他最像的居然是这个一直忽视的儿子。
可惜,当他坐上这个位置就会明白,帝王是不能绝对不能只有一个女人的。
“好!”文德帝终于开口,“朕准了。你若能平定东泽,回京后朕自有重赏。春社后出发,你好生准备吧。”
百里槿大喜,连忙叩首:“谢父皇隆恩!”
一句回京后有重赏,就是说文德帝并没有为此将他剔出在皇子争斗之外。
如若不然,文德帝大可给他划分封地。
离开皇宫,百里槿心情复杂地回到临安王府。
云舒然正在院中来回踱步,看到百里槿回来,立刻迎了上去。
“你没事吧?陛下怎么说?”云舒然焦急地问道。
百里槿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别担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他将与文德帝的对话简要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到时候恩师和大哥被派往东泽边境,我就能想办法保全他们。”
他就这样自然地叫上了大哥,一点也不生分。
云舒然眼中的感动很快被担忧取代:“可是东泽边境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