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虽说是民望降低,但好歹能留在京城啊。百里槿一个被外派的人,就是他的手下败将,他自然要好好嘲弄一番。
“二弟,恭喜啊。”吴修慢悠悠地开口,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这次祭祀可是个好差事,想必二弟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百里槿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正欲从旁边绕过。
“怎么,二弟这是急着去准备祭祀吗?”吴修凑近百里槿耳边,压低声音道,“可别忘了,上次祭祀时发生的事。”
上一回他被百里槿算计了,这一回就轮到他算计百里槿了。
“太子殿下有空不如多想想怎么造福百姓吧。”
说罢,百里槿侧身避开吴修的手臂,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甚至没行礼。
太子愣在原地,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彼处人来人往,他心中有火,却无法发作。
百里槿的脚步匆匆,马蹄声在青石板路上敲击出急促的节奏。
原本与云舒然约好一同出发,却因公务耽搁,只得让她先行一步。
百里槿策马疾驰,穿过繁华的街市,来到城郊的长亭。
远远地,他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在亭中。
云舒然身着一袭淡青色长裙,裙摆随风轻轻摆动。
她倚靠在朱漆栏杆上,乌黑的长发挽成简单的发髻,几缕碎发垂落在颊边。
她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长亭周围的杨柳随风轻摆,树影婆娑,衬托出她清丽脱俗的气质。
百里槿勒住马缰,轻轻跃下马背。
他的脚步声惊动了沉思中的云舒然,她转过头来,唇角勾起瑰丽笑容。
“久等了。”百里槿歉意地说道,快步走向长亭。
他伸手拂去她发间的雪花,柔声道:“冷不冷?”
云舒然摇摇头。
百里槿说起今日朝堂之事,语气平淡像是在聊家常:“你猜得没错,太子果然让我去主持祭祀。”
云舒然蹙眉:“你可记得祭祀日期?”
“自然记得。”百里槿轻笑一声,“你说的我怎么会不记得。”
渔歌唱起,船夫已开始催促。
百里槿站在岸边,目光依依不舍地望着云舒然。
他伸手折下一枝垂柳,轻轻拂去枝条上的松雪,递到云舒然面前:“一路小心。”
云舒然接过柳枝,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百里槿的手。
她低头轻轻摩挲着柔软的枝条,声音有些哽咽:“你也要多加小心。边境凶险,千万不要冒进。”
百里槿微笑着点头,伸手轻抚云舒然的发丝:“放心,我答应你,一定平安归来。”
云舒然抬头看着百里槿的眼睛,欲言又止。
船夫又一次催促,她只得依依不舍地转身。
她转身登上小船,三个丫鬟紧随其后。
船缓缓离岸,云舒然站在船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岸边的百里槿。
百里槿站在岸边,看着小船渐行渐远。
直到再也看不见云舒然的身影,他才收回目光。
寒风呼啸,吹乱了他的发。
“等你再回来。”
船舱内,云舒然刚刚坐下,三个丫鬟就笑嘻嘻地围了上来。
岚英眼珠一转,折下一枝柳条,学着百里槿的样子递给蒲月。
“蒲月姑娘,”岚英故作深情地说,“我答应你,一定平安归来。”
蒲月接过柳枝,故意扭捏作态,低着头娇滴滴地道:“二郎,奴家去也。”
槐序在一旁捂嘴偷笑,眼角都笑出了泪花。
云舒然本想板起脸来,却被三个丫头逗得忍俊不禁,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你们几个,”云舒然佯装生气,“再闹腾我可要罚你们了。”
岚英立刻跪倒在地,夸张地喊道:“小姐饶命,王爷饶命啊!”
“哈哈哈哈哈。”
云舒然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扶起岚英:“你这丫头,伤刚好就闹腾,也不怕落下病根。”
岚英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云舒然:“小姐又不会真打我,我怕什么?”
云舒然轻轻敲了下岚英的额头:“就你鬼灵精。”
船舱内充满了欢声笑语,一扫离别的愁绪。
云舒然望向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将整个世界染白。
她的思绪不由得飘向了远方的百里槿,不知他此刻在做什么。
一名侍卫快步走进船舱,单膝跪地报告:“小姐,粮食数目都已核实,与清单相符。船只也检查过了,结实可靠。”
云舒然微微颔首:“辛苦了,让兄弟们都去休息吧。”
待侍卫退下,云舒然站起身来,缓步走向甲板。
三个丫鬟紧随其后,为她披上厚实的斗篷。
站在甲板上,云舒然眺望着远方。
这次打着别人的商号将回元观中的粮食运往泉州,若是顺利,她在泉州最重要的布置就完成了一半。
“小姐,”槐序轻声问道,“您在想什么?”
云舒然回过神来,淡淡一笑:“没什么,只是在想泉州的事。”
岚英凑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