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良心中一凛,连忙摆手:“云大小姐可能是听到了一些谣言。泉州盐政一向井井有条,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云舒然微微一笑,不再追问。
她优雅地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徐文良是真累了,他深吸一口气,几番尝试平复心情。
这阵子,云舒然不但要来烦他,还时不时虚晃一枪。
他真想把她拷进牢里头,再也不想看见这个人!
他心里头不耐极了,捏紧杯子勉强维持着脸上温和:“云大小姐还有什么指教吗?”
云舒然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说:“徐大人不必紧张,我只是随口一问。”
徐文良的眼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失态。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云大小姐,”他咬牙切齿地说,声音因压抑而显得沙哑,“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云舒然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衣袖:“那就不打扰徐大人了。”她转身离去,留下徐文良一个人在书房里。
等云舒然的脚步声消失后,徐文良终于忍不住了。
他猛地站起来,一把掀翻了桌上的茶具,瓷器碎裂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他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低声咒骂着。最后,他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双目盯着天花板,眼神发狠。
离开徐府后,云舒然心情愉悦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她拜访徐文良的举动必定已经引起了盐商们的注意。
果不其然,就在当天晚上,泉州几位有名的盐商再次聚在了一起。
石员外、王员外和李员外坐在一间私密的雅间里,神色凝重。
石员外率先开口:“诸位,这位云大小姐最近频繁拜访徐大人,不会真的是要把我们取而代之吧?”
王员外点头附和:“不错,我听说她每次去都带着三盒五盒的东西,绝对不安好心!”
李员外皱眉思索片刻,缓缓开口:“我们必须想个办法,不能让她继续这样下去。否则,我们的生意迟早会出问题。”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商讨了许久,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
石员外一拍桌子,下定决心:“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不如我们联手送他一笔厚礼,让他站在我们这边?”
王员外和李员外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三人当即决定,第二天就去拜访徐文良,以示好意。
夜幕低垂,王员外府邸内灯火通明。王员外正在书房批阅账本,突然听到院中传来一阵骚动。
“不好了!有刺客!”一名家丁惊慌失措地冲进书房。
王员外猛地站起,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什么?快去叫人!”
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窗户碎裂,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入。王员外惊恐地看着那人,只见他一身黑衣,面罩遮面,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刀。
“你…你是谁?”王员外颤抖着问道,声音里满是恐惧。
刺客没有回答,直接朝王员外扑来。王员外慌忙后退,撞倒了身后的书架。“救命!来人啊!”他大声呼喊。
十几名家丁闻声赶来,与刺客展开激烈搏斗。刀光剑影中,家具被打翻,瓷器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王员外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刺客身手矫健,几个回合就打倒了两名家丁。就在他即将得手之际,府中的护卫终于赶到。见势不妙,刺客一个后空翻,轻盈地跃上房顶,转眼间消失在夜色中。
王员外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衣衫。
一名家丁跌跌撞撞地跑来,手里攥着什么东西。
“老爷,这是从刺客身上掉下来的。”家丁将一枚令牌递给王员外。
王员外接过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这…这是官府衙役的令牌!”
他脸色煞白,双手颤抖:“快,快去请石员外和李员外来!”
不多时,石员外和李员外匆匆赶到。
三人聚在密室中,神色凝重。
“徐文良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杀我?”王员外声音发颤,眼中满是惊恐。
石员外皱眉道:“会不会是因为…那位云大小姐?”
李员外猛地一拍桌子:“没错!徐文良一定是想把盐引给那姓云的!我们知道得太多了,所以他要杀人灭口!”
王员外脸色惨白:“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石员外咬牙道:“我们手上还有徐文良收受贿赂的证据,他不敢轻举妄动。”
李员外却摇了摇头:“你太天真了。他既然敢派人来杀人,就说明他已经铁了心要对付我们。我们的把柄在他手里比我们手上的还多!”
三人陷入沉默,空气中弥漫着恐惧和绝望。
突然,王员外眼睛一亮:“要不…我们先下手为强?”
“你疯了?!”
刺杀官员,是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三人凑在一起,低声密谋。
窗外,一轮残月悬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