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你说什么?”裴郎结结巴巴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不确定。
青天白日的闯进来一个穿着不算华丽的女子说要帮他们离开泉州,这也要让人难以相信了。
云舒然再次不重复,声音依旧坚定:“我说,我可以帮你们离开这里。”
美玉娘子紧紧抓住裴郎的手,半个身子挡在他前面。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兴奋,她的声音颤抖着:“可是…可是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何要帮我们?”
云舒然缓步走到两人面前,蹲下身平视着他们。
“自然不是白帮忙的。”
裴郎和美玉娘子对视一眼,警惕放松了些。
这样才是,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帮助别人。
但疑惑很快又占据了两人的思绪。
裴郎咬了咬牙,强撑着坐直身子:“姑娘有何条件,不妨直说。”
云舒然轻笑一声,转身走到窗边。她望着窗外的一角天空,语气平静中透着冰冷:“我也想扳倒徐文良。”
“什么?”
裴郎和美玉娘子同时惊呼。
云舒然转过身来,眼神狠厉:“徐文良在泉州为非作歹,早该有人收拾他了。我需要一个突破口,而你们二人,就是我要找的突破口。”
裴郎和美玉娘子都蒙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女子,竟然在针对徐文良。
那可是比徐大公子还可怕的存在啊。
一个平头百姓家的女子说要扳倒徐知府,无异于以卵击石。
美玉娘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你…你是何人?为何要对付徐文良?”
“因为他该死。”
两人一时间愣住了,他们完全没有想过答案是这个。
但是这个回答确实也在情理之中,徐文良确实该死!
云舒然看着眼前两人警惕的神情,轻叹一声,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你们不信任我,我是归和居士的关门弟子,我可以以我的名誉发誓,绝不会害你们。”
此言一出,裴郎和美玉娘子皆是一惊。
归和居士名震天下,读书人无人不知。
裴郎蔓延的惊异,脑中回想起曾听闻的传言——归和居士确实收了一位侯府小姐为关门弟子。
“莫非……”裴郎喃喃自语,目光上下打量着云舒然,仿佛要将她看透。
云舒然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递到裴郎面前。
玉佩上刻着“归和”二字,笔锋遒劲有力。
裴郎接过玉佩,只觉入手温润,触感细腻。他仔细端详着玉佩上的刻字,眼中的疑虑逐渐消散。
“这是师父亲手所刻,”云舒然柔声解释道,“你们现在怀疑我是应该的。”
说着,她又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这是三千两银票,足够替美玉娘子赎身。事成之后,我会帮她归还良籍。”云舒然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归还良籍?”美玉娘子美眸中浮现出新的晶莹。
这四个字对她来说意味着太多太多。
贱籍女子即便赎身成功,想要归还良籍,需要大量银钱打点各路官员。
更重要的是,还需要有德高望重的人作保,否则根本无法通过审核。
这对一个普通的青楼女子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渴望能够堂堂正正地走在大街上,不再被人指指点点;渴望能够抬起头来做人,不再低眉顺眼地生活。
她曾无数次在梦中幻想自己能够重获自由身份,可这终究是天方夜谭。
“姑娘,你…你当真能帮我归还良籍?”
美玉娘子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这只是一场美梦。
“不错。”
云舒然说话间没有一丝犹豫,爽口应允。
紧接着,她看向书生:“《浮生记》看看就好,别入了心。现在这种情况,就算你搭上这条命,也不能让海棠姑娘脱离苦海。”
裴郎闻言,身体猛地一震。
他低下头,眼神闪躲,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沿。
云舒然的话如同一景枫,吹散了了他心中那点可笑的幻想。
在此之前,他满脑子都是‘书生一怒,血溅五步’。
可是。
五步。
怕是连徐家的门前的地砖都碰不到。
他的身份太过卑微。
无人会在意一只蝼蚁的生死,那个一只玩弄他的人,甚至会因为他的死而发笑。
何其可悲。
“你说得对,”裴郎苦笑着抬起头,眼中满是自嘲,“不是谁的亲戚都会为了别人去敲登闻鼓的。”
美玉娘子听到这话,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她紧紧抱住裴郎的手臂,啜泣道:“裴郎,我不要你为我做这种事。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裴郎轻轻拍着美玉娘子的后背,目光却落在云舒然身上。
目光幽深。
云舒然淡然一笑,再次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
跟此间的安静先比,临街商铺就显得热闹许多。
岚英揣上银票,跟店内伙计叮嘱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