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过当了刀尖舔血的日子,前有敌军后有刺客,防不胜防。
要说开心事,那是拜师昭信侯之后的事情了。
季白咽下一口浓郁的苦,整理好声音重新开口。
“王爷,记不记得小云将军?他说你阴郁,说你不会笑”
十二岁的季白跟在十岁的百里槿身后,迎着各色目光穿过栈道。
“哟,又是个来捞功名的皇子?他奶奶的,老子最恨这些花架子!”
“老兄,你这就错了。这二皇子啊,是被陛下罚出来,说不定啊,死在战场上都没人在意。”
“一个十岁的娃娃,到战场上来,存心捣乱!”
“放心吧,他能活多久,听说东宫那位”
诸多言论落在耳中,刺在心上。
季白抬眼,指看到一个瘦小决绝的坚硬背影。
主子不理会他们,他也没必要理会。
季白加快脚步,追上了十岁的百里槿。
他们俩像是军营里万人嫌弃的孤儿,没有哪位将军敢收下他们。
趋利避害嘛,人都是这样,谁会为了一个连皇上自己都不在意的皇子去得罪东宫,得罪皇后呢?
恶念是一点一点被滋养出来的。
当众人发现冷落皇子不会受到处罚还会得到赞赏时,接下来就是欺辱了。
砰!
百里槿被强壮的士兵一把推到在地上:“给二殿下请安,二殿下怎么一个人在这偷偷练啊,不去跟大家伙一起吗?”
“滚。”
百里槿从地上站起来,目光凌冽得像是要杀人。
季白知道,这士兵死定了。
曾经也有这样一个太监,后来那太监的尸体被人发现在冰窖中。
几个士兵听见百里槿的话,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嬉笑起来。
“哟,还端着您皇子的架子呢?睁开眼睛看看,这里是战场,不是你那破落飞羽殿。”
“太子殿下还是仁慈,居然让你活到了现在。”
仁慈个屁!
季白立马挡在百里槿身前:“不许对二殿下无礼!”
“你算哪根葱,给老子滚一边去!”
一股巨大的掌风袭来,季白被打倒在地。
“啊!”
季白还没从地上起来,一声惨叫灌入耳膜,他睁眼一看。
那士兵捂着脚踝倒在地上哀嚎,三步外的百里槿持刀立于黄昏上。
那天的太阳好大,把地面烤地火热,顺着刀身滴在地面上的血液发出滋滋的声音。
主子,一刀断了那人的脚筋。
好厉害。
可是,接下来呢?
接下来是几个凶神恶煞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