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洞口爬出来,走了一圈,云舒然才发现这处矿洞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衣衫褴褛的百姓依旧在麻木地挥动着手中的锄头、铲子,一下又一下地凿击着坚硬的岩石,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机械地重复着单调的动作。
云舒然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监工的身影。
奇怪,那些人呢?
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云舒然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走着走着,她听到了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就在正前方。
难道说,岚英他们已经打起来了?
思及此,云舒然放轻脚步,谨慎地摸了过去。
岚英和薛从正背靠着背,被一群凶神恶煞的监工围在中间。
两人身上都带着伤,衣服也被划破了几道口子。
他们的眼神依旧锐利,手中的刀剑没有丝毫的迟疑,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拼死一搏的狠劲。
“铛!”
薛从的长剑与一把钢刀狠狠地撞击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嗡鸣声。
他咬紧牙关,手臂的肌肉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眼前的敌人仿佛无穷无尽,一波接着一波,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扑上来。
“薛大人,小心!”
岚英一声大喝,手中的短刀如灵蛇般探出。
“噗!”
一个监工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岚英,你没事吧?”
薛从趁机砍翻一个敌人,回头关切地问道。
岚英摇了摇头,眼神坚定:“我没事!”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人数众多,个个都是亡命之徒。
渐渐地,薛从和岚英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体力也逐渐不支。
“砰!”薛从躲闪不及,被一个身材魁梧的监工一脚踹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石壁上。
“噗!”
一口鲜血从薛从口中喷涌而出,他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薛大人!”岚英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冲向薛从,却被两个监工死死地拦住。
“贱人,受死吧!”
一个监工狞笑着,手中的钢刀高高举起,朝着岚英的胸口刺去。
徐文昌拦下了他。
他得意洋洋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薛大人怎么落到这步田地了?”
薛从和岚英被人反剪着双手,锋利的刀刃横在他们的脖颈间。
“徐文昌!”薛从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你不得好死!”
徐文昌不屑地笑了笑:“成王败寇,自古如此。要怪就怪你们跟错了主子吧!”
岚英冷冷地看着徐文昌,眼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无尽的冰冷:“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所做的一切,都会付出代价的!”
“代价?哈哈哈……”徐文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等我把你们都杀了,谁还会知道是我做的?谁又会来找我报仇?”
“哈哈哈”他脸上满是狰狞的笑意,他斜睨着二人,语气轻蔑,“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做孤魂野鬼的,我会把你们埋在一起,让你们在地下做个伴!”
薛从胸腔中涌起一股腥甜,他死死地盯着徐文昌,一字一句道。
“我相信大启律法,相信朝廷有不畏强权的清官。”
“你们所做的一切,都会被公之于众,逃不掉的!”
“等着吧!”
“公之于众?哈哈哈……”徐文昌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等我把你们都杀了,谁还会知道是我做的?谁又会来找我报仇?”
岚英心心念念的只有云舒然:“你把我家小姐怎么样了!”
“动手!”
徐文昌收敛了笑容,面容变得阴狠毒辣。
监工们得令,高高举起手中沾满鲜血的钢刀,刀刃在昏暗的火光下泛着冰冷的寒光,死亡的气息瞬间笼罩了薛从和岚英。
钢刀被高高举起,迅速落下。
破空声响起,一支袖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精准地射中了监工的手腕。
“啊!”
监工惨叫一声,手中的钢刀应声落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是一惊,监工们纷纷丢下手中的猎物,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试图寻找暗器射出的方向。
“是谁?!”
徐文昌惊怒交加,厉声喝问道。
然而,还没等他看清来人是谁,薛从和岚英抓住机会,猛地挣脱了束缚,夺过身旁监工的钢刀,反手便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徐文昌一脸。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冰冷的刀刃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徐大人,好久不见啊。”云舒然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来自地狱的索命符。
徐文昌这才看清来人,竟然是云舒然!
她不是应该在坍塌的矿洞里头吗?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你怎么……”
徐文昌惊恐万分,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
“怎么?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