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脸上流露出一抹惊讶之色,不由自主地朝着宋时宜靠近了一些,然后微微弯下腰,将嘴巴凑到宋时宜的耳畔,刻意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少奶奶啊,您刚才不是把那一盘玫瑰酥都给吃得干干净净、一点儿不剩了嘛!怎么这会儿……”
说话间,长夏的眼睛一直盯着桌子上那盘只被咬掉了一小口的糕点,视线不停地在糕点和旁边那个空无一物的盘子之间来回移动,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困惑与迷茫,仿佛完全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
就在这时,长夏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大少爷身边原本放置着三盘糕点的位置,却发现那里只剩下了两盘糕点。
刹那间,所有的谜团好像都迎刃而解了,她的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笑容。接着,长夏悄悄地往青葵身边挪动了几步,再次放低音量,轻声细语地对青葵说:“青葵姐,您瞧瞧看,大少奶奶和大少爷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可是越来越深厚啦!”
自以为自己说话很小声的长夏,以为只有青葵她才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然而谢景行和宋时宜两人却都听到了长夏的话。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宋时宜脸色一红,快速的收回视线。
“今日将大家都喊过来,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的事情,马上就过年了,这祭拜列祖列宗的事情也该筹办起来了。”
老夫人淡淡的嗓音响起,让宋时宜瞬间就将刚刚的事情抛之脑后,视线看向老夫人。
也不知何时老夫人同谢莞宁居然没有坐在一起分开坐了,宋时宜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好奇的盯着做回她原本位置的谢莞宁。
谢莞宁对着宋时宜笑了笑,让她感觉自己打了一个哆嗦,快速的收回视线,对于谢莞宁这种人,她有时候其实是最不擅长打交道了,不管怎么惹这种人生气,她们的脸上都还笑嘻嘻的,关键就是背地里又不知怎样陷害人了。
“好了,这次让大家过来也是为了聚在一起聊聊,你们现在聊起来了,大家也都散了,不用陪我这个老婆子。”
此时的谢莞宁居然是没有接过老夫人的话茬,反而是朝着宋时宜这边的方向看了看,刚好将视线看过去的宋时宜,不禁眉头皱的更狠了。
这谢莞宁到底是怎么回事,三番两次的朝她这样笑,不会又憋什么坏吧?
这时众人也都起身往外走,宋时宜和谢景行两人也一同起身。
而待走出房门之后,宋时宜脑海之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方才在房间内的情景。那时,老夫人似乎提及了有关祭拜之事,但其后所讲述的内容,她却是一点儿都未曾听清。
于是,宋时宜将满含疑惑的目光投向身旁的谢景行,轻声问道:“谢景行,刚刚祖母她究竟都说了些什么呀?我当时有些走神,后面的话完全没听见呢。”
谢景行一边不紧不慢地走着,一边耐心解释道:“每年的这个时节,咱们府上都需前往祭拜祖宗。如今又到了这一年中的时候,故而老夫人特意告知于我们。通常而言,此类祭拜活动皆会在祠堂举行,本无需再单独着重说明一番。然而,在咱家祖上曾有一男子,其牌位并未放置于祠堂之内,反倒被安置在了城外的一座山上。因此,每年众人都会一同组织前往那座山上去祭拜。”
听完这番话,宋时宜微微蹙起眉头,神情陷入沉思当中。片刻之后,她缓缓开口说道:“今年过年期间事务繁多,尤其那刺客至今尚未捉拿归案。在此种情形之下,贸然出城实在不妥。毕竟无人能够确保出城之后,那些刺客会不会变得愈发肆无忌惮、张狂行事。”
谢景行却是笑了一下道:“这倒是无妨,父王他定然会将事情考虑清楚的,要么今年就简单的祭拜一下,要么同往年一样,不过定然是会做好万全之策的准备。”
宋时宜点了点头,不多时就又回到自己的院子当中,没想到居然看到谢莞宁正站在他们路上的正前方。
看着前面微笑朝着她们看的谢莞宁,很显然她的这个架势就是在这里等待宋时宜和谢景行两人的。
果不其然,待那二人逐渐靠近,便听到她面带微笑地说道:“大哥好呀,大嫂也好!”
然而此刻的宋时宜却是狠狠地皱起了眉头,自从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她如今对眼前这个名叫谢莞宁的女子着实提不起半分好感来。
“找我们所为何事?”一旁的谢景行亦是同样如此,只见他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
面对谢景行与宋时宜二人这般明显冷淡且毫不欢迎自己的态度,谢莞宁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未减分毫。
只听得她缓缓说道:“不知大嫂近来身体状况可好?还有之前那让大嫂假孕的药物,日后是否会对大嫂再次受孕造成不良影响呢?”
说话间,她脸上满是忧虑之色,眼神之中更是流露出真切的关怀之意,仿佛真的在为宋时宜的身体而忧心忡忡。
听闻此言,谢景行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冷冷地回应道:“你究竟想说什么?有话不妨直说便是,如果不愿讲出来,我们也不会强求于你。”言罢,他便准备拉起宋时宜的手,径直从谢莞宁身旁绕过去继续前行。
而谢莞宁显然未曾预料到谢景行会有如此反应,她原本以为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