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尚书,今夜之后,朝堂之中必定大乱,五品以上的官吏怕是都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定夺下来,你跟他说咱们不会忘了他,这不是让人家出了一夜的力白费了吗?要是有封赏,又怎能差了这么一会?”
在这里站着的有一个算一个,能打断于谦说话的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朱祁镇。
陈沧海也是万万没想到,朱祁镇能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说出了这样的话。
他一个腾骧右卫的普通将士,竟然值得身为太上皇的朱祁镇给他邀功?
当然,朱祁镇并非是因为他的能耐有多强,旁人看不出来,陈沧海可是能看出来的,朱祁镇这是在于谦的面前刷存在感的。
换句话说,朱祁镇这是在让于谦知道,不管他出来之前是个什么情况,现在他出来了,于谦就得听他的。
朱祁镇为陈沧海说话,也是让于谦一愣,但随即反应了过来。
封赏陈沧海,在于谦那也是一件必须得做的事。
按照他的性格不管朝堂明天变得多乱,这件事是绝对不会耽搁的,但现在朱祁镇既然说出了这话,在陈沧海这几乎就把于谦标榜成坏人了。
这一点于谦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他不想计较而已。
“太上皇说的是,我虽然节制不了腾骧右卫,但身为兵部尚书,我还是可以给你一个总旗的位置的,陈沧海听令,自今日起,你便是我大明北大营的一名总旗了,等到此事了结,我会跟你们腾骧右
卫指挥使商议,将你调往北大营,任总旗之职!”
于谦办事,讲究的事一个合情合理,腾骧右卫并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所以他直接把陈沧海调到了他管辖之下的北大营去了。
北大营也算是京城护卫军中的精锐,只不过跟腾骧右卫驻守在城里不同。
他们不属于禁军,也是驻守在城外的大营里,只有当发生了危及到京城的战事的时候,才可能会动用北大营的将士们。
陈沧海到北大营去做了一个总旗,虽然麾下人数也不多,这一晚上的功劳就能让他跨过小旗的位置,已然是不错的了。
陈沧海当然也明白,以于谦的为人,不可能让他一下子跨越过太多的级别,能到总旗的位置上,已经是极限了。
对于这个结果,陈沧海还是满意的。
当然,不管朱祁镇是出于什么目的,能在他的一句话之后直接确立了自己的总旗位置,自己怎么说都是不亏的。
他现在就等着这几天的风波过去,自己就能到北大营去做个总旗了。
只要自己在那边表现的出色,朱祁镇当上皇帝了,大大小小的仗肯定是得打的,瓦剌人俘获了他一年多,他一登基要是不去找点面子,那他就不是大明皇帝了。
一旦打仗,就是陈沧海立功的机会,他只要立些功劳,再加上自己能单独斩杀尸鬼这个能耐,百户和千户肯定都是不在话下的。
能不能再往上上一步,那就得看自己
的造化了。
想到这些,陈沧海顿时觉得自己这一晚上拼死拼活的没有白费,换了个总旗,肯定是不亏的。
他俯身就要下拜,准备行个大礼,感谢感谢朱祁镇和于谦。
他们俩把他当成是相互出气的地方,他可不能得罪了这俩人中的任何一个,这是陈沧海两世为人总结出来的生存之道。
但他这身子还没等矮下去呢,又被朱祁镇给阻止了。
“既然他之前就是禁军,而且还是素有勇士之称的腾骧右卫,那他的能耐本来到北大营去当个总旗也是可以的,而且这样的精锐人物,又知道如何斩杀尸鬼,我以为还是得留在紫禁城中才是啊!不知于尚书以为如何?”
跟刚才不同,这次朱祁镇还专门抬头看向于谦,那意思就是想要问问他的想法了。
当然,这种询问可不是真的想要看看于谦是不是同意他的这个说法,在陈沧海看来,这跟后世自己经常遇到的一个人问另一个人服不服差不多。
要是另一个人不服的话,那一顿比之前更加猛烈的毒打肯定是少不了。
于谦的回答,不光朱祁镇听的十分认真,陈沧海听的也是十分认真,因为这个回答关系到的是自己未来的去向。
自己到底是去北大营,还是继续留在这紫禁城里做一个禁军,都在这俩人的一番对话里。
陈沧海倒是没考虑到他们之间的面子问题,只是心里不由得感叹,自己在这大明天地间实在
是太渺小了,压根就没有决定自己未来的权利。
这一刻,陈沧海暗自下定了决心。
自己在这大明,别的不说,肯定是得先取得一定的地位,不然是谈论不了其他任何事的。
他这边下定了决心,那边于谦也开了口。
“太上皇所言极是,老臣一时间倒是没想到这些,那就让他在腾骧右卫里做一个总旗,也是未尝不可的,但这件事,就得是陛下去跟腾骧右卫指挥使知会了,老臣虽然是兵部尚书,但却没这个本事。”
“腾骧右卫指挥使不管是谁,这件事我都会去说,既然陛下病重,尚书想要让我重整朝堂,锦衣卫我是一定要动的 ,要是锦衣卫不是自己的人,我改如何整顿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