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单生意必须要开门红,这也算是为自己打广告,钟粟只好选择阴了一把卢梅坡。
“小先生,写了什么,念来听听。”中年男子瞅了几眼说道。
原来是个不识字的,早知如此,应该选一首别的诗,哪怕已经问世的也行。
钟粟想了想,大声朗诵了一遍。
“好啊好啊,什么三分白,一段香的,小先生写得好诗,比原来的老先生强多了。”
“我家先生学问大着呢,就这种诗,三天三夜都写不完的。”
小雷子看见形势有利,插嘴就说道。
“人小鬼大,对了,老先生怎么没来赶集,不会是怕被小先生比下去吧。”中年人笑着说道。
“老先生老家来信了,已经走了两个多月了,可能再不回来了。”小雷子顺口说道。
“我看小先生也不差,如果让小先生给你们讲学,也不错嘛。”
“先生讲学可好了,刚才说先生学问大,你还不信。”
“我信,我信还不行吗?”中年男子被小雷子缠住,只好表示认可。
中年男子说完,反手又是五十文,砸在了茶桌上,拿起还没干透的“墨宝”,满脸喜色的看着。
也许是刚才朗诵产生的广告效应,钟粟的茶桌跟前很快围过来了七八个人。
这些人大概也注意到了中年男子出手阔
绰,觉得其中必定有些门道,好奇地走了过来。
他们之中有一两个大概识字,对着“墨宝”指指点点,其他几个纯属凑热闹。
“喜欢就让小先生给你们也写一幅,原来的老先生可没有这一手。”
中年男子说完,拿起还没干透的“墨宝”扬长而去。
钟粟暗暗吃惊,第一笔生意就碰到土豪了,果然是开门红。
小雷子在一边看着那一百文钱,吃惊地合不上嘴。
“恭喜小先生,你这一笔就赚了原来老先生半天的,可喜可贺。”茶寮老板也笑眯眯地说道。
“还不是借了您的贵地,拿着吧。”钟粟老练地拿出五文钱,顺手赏给了他。
茶寮老板笑呵呵地拿着钱去忙了。
钟粟微微一笑,做生意都不容易,花出去的钱才是自己的,不能太小气。
“小雷子,别发愣了,想吃点什么就去买,顺带给你姐姐也买上一份。”钟粟终于在大宋赚到了第一桶金,也是非常开心。
小雷子也不客气,一会儿就捧回了三个糖人,每人一个。
“先生我的就留给你了,赶紧给你姐姐送去一个吧。”
小雷子蹦蹦跳跳拿着糖人去了,小芳子的绣品摊位在茶寮的另一边,钟粟看到,旁边已经围了好多人。
北方会做绣品的姑娘不算多,物以稀为
贵,大家乐意买单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一会儿,茶寮老板拿来一片粗布和一根竹竿。
“做生意,总得有个招牌,东西给你找来了,上面写字我可不会。”
茶寮老板说完笑嘻嘻地走了。
钟粟拿起粗布比划了一下,毛笔饱蘸墨汁,大大地写了“代写书信”四个字,然后固定在竹竿上,在茶寮棚角的位置高高挂起。
这时候,人也开始多起来了,他们有些是以物易物,有些直接用钱买。
集市上讨价还价的,争吵的,还夹杂着孩子的哭闹声和牲口的叫唤声,总之什么样的声音都有。
后来还有一些人也陆陆续续找钟粟写书信,当然还有各种七七八八的要求,钟粟也是尽量一一满足。
有些人还能说清楚情况,这样的书信倒是好写一些,客户口述,钟粟动笔就行了,最多也就在关键点措辞一下,尽量避免含糊不清。
有一部分人根本就不会口述,絮絮叨叨讲上大半天,钟粟才能领会清楚意图,组织语言全靠自己。
钟粟结合市场行情大概衡量了一下,将代写一封书信的价格确定为二十文钱,至于其它,基本就是根据情况商量。
这种赶集,不管是卖东西的,还是来逛集的,大部分都是附近十里八乡的。
有些人几乎就是
赤贫,钟粟也不照价收费,能给几个是几个。
不过,直到这一天结束,开张第一单的那种土豪却再也没出现过,这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最后,小雷子帮钟粟清点了一下,这一天居然赚了三百七十五文。
钟粟大体计划了一下,他早就准备自力更生,不准备继续考几个小孩子接济过活了。
不管怎么算,这点钱还是太少,要不是原来的老先生跑路已经两个多月,他可能连这点钱都赚不到。
钟粟最后又做了一番减法,用这些钱买了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还有做饭的家当,
最重要的是添置了一张旧条桌,另外还买了一些蔬菜种子,就剩下六十来文了。
想了想,他干脆将剩下的钱全部买成了纸和笔,集已经结束大半,钟粟的本事也得到了一定的认可,卖文房四宝的老板便以吐血价出手。
真正算起来,这批纸和笔是反而是买到东西里面性价比最高的。
有了这些纸和笔,孩子们就可以真正练习写大字,可惜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