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很快就将梁斌的死因确定,尸检报告等各类手续一应俱全。
燕儿的演技是出奇地好,扮演的老太婆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终于亲手将梁斌解决,现在又听到了县衙的消息,一脸的欢天喜地。
钟粟却有点高兴不起来,他知道一些梁斌的情况,如果激起了某些幕后大鳄的怒火,后果还是不太好预料。
虽然说自己没有任何把柄被别人攥住,但明眼人都心里有数,能把事情做得毫无破绽,放眼整个登封城,恐怕半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现在唯一能够辩解的理由,就是钟粟没有明确的动机,他已经得到了应该得到的,还有什么理由来斩草除根?
果然,佟县令还是找上门来了,正赶上第二茬蒸馏酒出窖。
“原来是佟县令驾临书院,小子真是十分荣幸,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小子的酒刚好出窖,正好可以请县令大人品鉴一二。”
佟县令很勉强地哼了一声。
钟粟搬出一坛,拍开封泥,真正酒香扑面而来,佟县令看了一眼,马上收回目光。
钟粟感觉倒了一碗,送到佟县令跟前。
“酒刚出窖,还没来得及品尝,这第一碗,县令大人尝尝怎么样?”
佟县令刚一来就面色不善,钟粟早就看清楚了,但一直装糊涂。
“来啊,县令大人,这酒可是好东西啊。”
佟县令又看了钟粟一眼,最终还是端起了酒碗。
一口下肚,味道还是很不错。
佟县令暗想:“这小子不是怎么弄的,就拿没啥滋味的土酒,
偏偏在他手里过上一遍,马上就改头换面。”
“怎么样,味道如何?”
钟粟问道。
“老实说,对于梁斌的死,你难道就不想说点什么吗?”佟县令终于忍耐不住,直截了当地问到。
“当然有话说啊,梁斌死有余辜,作恶多端,居然失心疯发作,真是老天开眼,大快人心。”
“行了行了,失心疯,这种话你钟粟也会信吗?”佟县令带着鄙夷的目光盯着钟粟。
“信啊,我怎么不会相信,县衙公布的,就一定是事情的真相,我就算怀疑也得信。”
“难道说就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吗?”
佟县令看钟粟闪烁其词,绕来绕去,干脆直接问道。
“有啊,当然有关系了,我恨他,不少登封人都恨他,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便遂了大家的心意,让他得上了失心疯,当然,也算是恨死的吧,恨死不能算犯罪吧?”
钟粟一脸无辜地问道。
“哈哈哈……”一阵惨烈而又充满讽刺的笑声,从佟县令的口中发出。
“你就瞎扯吧,尽管瞎扯,究竟怎么回事,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佟县令冷笑着说道。
“县令大人,你是不是今天非要逼我,是不是我钟粟除了承认杀了梁斌,已经无路可走。”
佟县令没有答话,冷冷地看着他。
“好,我杀了梁斌,我承认,那么请佟县令分析一下,我是怎么做到的,会不会是我钟粟会法术,轻轻一指,梁斌就失心疯发作?”
“你……你……你,我……”佟县令用手指着钟
粟,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然后狠狠地挥了挥袖子,转生就走。
“佟县令慢走,不送。”
钟粟对着佟县令的背影,远远地喊道,对于佟县令的盘问,他心里有数,这是迟早会来的。
佟县令刚走,燕儿马上出现了。
“钟大哥,我是不是连累到你了?”
“是啊,连累得非常严重,你也看到了,县令大人已经追到家里来了。”
钟粟故作认真地说道。
“那怎么办,要不我去自首?”
“自首也完了,我就等着佟县令派人来抓我吧。”
钟粟调侃地说着。
燕儿也知道钟粟在故意这么说,但还是觉得心里有些愧疚。
“钟大哥,燕儿知道让你为难了,您的恩德,燕儿永远记下了,但真不知道如何报答。”
“这有什么难报答的,以身相许不就得了。”钟粟一脸坏笑地说。
“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燕儿满脸通红,头也不回地走了。
“都给我走,走得远远的,永远别回来。”钟粟对着空气大声咆哮着。
看看桌子上的酒坛还在,便直接拿起来,也不往碗里倒,就着坛子直接往下灌。
三下五除二就将这坛酒喝个精光,手里一松,酒坛落地,发出“哐啷”的破碎声。
顺子听到声音,赶了出来,发现钟粟目光无神,手还保持着拿坛子的动作,然后慢慢瘫倒在地。
他赶紧将钟粟拖进屋子里面。
钟粟一躺倒床上,立刻呼呼大睡,他的确有些累了,需要好好醉一场,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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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四川的官道上,一匹骏马飞驰而过。
马上是一个风姿绰约,头戴幕离的女子,正是燕儿。
这些年来,她一直无时无刻不能忘记自己的仇恨,她知道自己的敌人在登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