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后,卓家千金居然带着好多东西来了,她是专门来感谢钟粟的。
那天犯了热疾,钟粟临时让小丫鬟小彤用白酒擦身的方法降温,虽然把自己弄了个“落酒人”,但如果不这样做,说不定会被烧成傻子。
当时小彤一个劲儿地催促车夫,一边用酒帮助退烧,到了黄神医那里,黄神医大笔一挥就写成了一张药方。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病好后的卓大小姐将自己精心打扮一番,就来书院找钟粟登门感谢。
看见仆人将各色礼物从车上搬下来,钟粟微笑着说道:“卓大小姐客气了,至于这么吗?”
在钟粟看来,卓家好歹也是登封的大户,绸缎生意都做到了洛阳汴京,为了这件事登门道谢似乎过于郑重了。
“本大小姐从不轻易给谁面子,不过听小芳子说,钟先生是个奇人,所以准备交个朋友。”
这女子倒是说话痛快,钟粟暗想道。
“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请!”
钟粟将卓大小姐带到了书院后院,马上有仆人献上钟粟新制的茉莉花茶。
卓巧巧也知道冲泡茶,但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还是保持着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她拿起茶碗轻轻喝了一口,苦
涩中带着一丝绵长的清香,让人回味无穷。
“钟先生果然是个讲究人,这茶应该是自己做的吧。”
“是啊,做出来时间不长,大小姐见笑。”
“咱们都是熟人了,钟先生说话就别太客气了。”卓巧巧抿嘴笑道。
钟粟这才才是第一次仔细瞧卓巧巧,五官长得还是非常精致,笑起来还有两个小梨涡。
不过说起身材吗,后翘倒是没问题,前凸就那样了,打个九十分也就差不多了。
不过这种混迹于商圈的女子,已经戴了一头的光环,不管什么场所,遇到什么人,都会表现出自己美好的一面,最起码不会留给人不好的印象。
听到卓巧巧的话,钟粟心里道:“我们很熟吗?真正算起来,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吧。”
不过也就想想而已,“卓大小姐驾临我书院,自然需要待之以礼的。”
钟粟本来以为,卓巧巧接下来可能要说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毕竟已经是卓家家主的代言人。
可没想到,她居然丝毫没有提到生意,只是对钟粟的一切充满了好奇。
卓巧巧坐了一会儿,钟粟又带着她在书院转了转,当然那些涉及到蒸馏酒的地方,自然是谢绝参观。
“钟先生精通百
家之学,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参加登封每年一次的菊花诗会?”
卓巧巧突然开口问道。
“菊花诗会是文人雅士的集会,我钟粟何德何能,恐怕是参加不了,卓大小姐说笑了。”
“什么文人雅士,我到觉得里面大多都是酒囊饭袋,钟先生可是我嵩阳分院的山长,谁不知道就连东坡居士、尹川先生都对先生青眼有加。
再说,说出来也不怕钟先生笑话,这菊花诗会来的人也不全是文人墨客,先生就当打发时间玩玩吧。”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随便逛逛吧。”
“钟先生既然已经答应了,可不能食言啊,菊花诗会的请柬到时候我会派人送来,我在诗会上等钟先生。”
卓巧巧说完,含义深刻地笑笑走了。
对于这个所谓的菊花诗会,钟粟之前也听说过,他觉得就是一伙人装x打屁喝酒吃肉,没什么意思。
当然,有时候也会冒出一些有真才实学的人,不过这种情况很少。
大宋一朝崇文之风盛行,各种协会社团之类非常多,民间也有不少好事者,动不动开展一些文化沙龙活动。
其实总体来看,水平都不咋的,每次活动写出来的那些破诗,用大清第一才子纪晓岚的
话说,那就是狗屁不通。
所以,这类活动像苏东坡这样的大牛是没有兴趣参与的,去了也没有共同语言。
可以试想一下,大文豪遇到一拨半瓶子晃荡的货色,恐怕只会欲辨忘言欲哭无泪的。
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钟粟就曾在某本书中看到,几个所谓的读书人,拿着李太白的《蜀道难》指指点点,说是不符合押韵,句式有问题云云。
对于这样的逗比,钟粟不是没听说过,所以他对这次的菊花诗会没报什么希望,很可能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
说表演其实一点儿也不过分,那些来写诗的才子,不少都是带着枪手来的。
咏菊花的诗,好歹要准备上一两首,至于当场作诗,那就得靠枪手了。
方法也很是巧妙,一旦限定了题目,才子们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花式思考。
有的需要去东厕寻找灵感,有的需要出去透透风晒晒月亮……
不过不会用多长时间,这些人一定能够找到灵感,然后顺利写出一首诗。
不管是带着枪手还是别的情况,其实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只要不是太过分,也不会有人戳穿,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虽然说这样的活动非常无聊乏味,但每次
举办大佬们还是非常热情,其实还有一层重要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