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粟重重将一张银票和办好的落籍凭据拍在了桌子上。
“看看吧,四通银号的银票,一千两一分不少,落籍凭据也在这里,我可以把人带走了吗?”
老鸨回头一看,钟粟的手中似乎还握着好几张银票,她一时之间痛悔万分,刚才以为这小子没钱,觉得一千贯就能将他吓退,怎么会这样?
“你刚才听错了,要给婉婉姑娘赎身,最少三千贯,少一个子儿也不行,你这才一千贯。”
老鸨直接坐地起价。
“你确定是我听错了吗?”
钟粟问道。
“那是当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只是非常佩服你出尔反尔坐地起价的本事,谭捕头,刚才的话你应该听到了吧,老鸨现在突然涨价,我是不是可以把她告上县衙?”
钟粟说完,县衙谭捕头带着三四个捕快,走进门来,卓巧巧也来到跟前。
“那就看钟先生的心情了,话我听得清清楚楚,当然捕快不能当证人,如果这位卓家大小姐愿意作证的话,那大家就一起到县衙走一趟吧。”
谭捕头笑着说道。
“非常乐意为钟先生作证。”
卓巧巧都快笑出声来了,她没想到,钟粟居然用上了这样的办法。
“这这这,原来是谭
捕头大驾光临啊,为衙门办差辛苦了,先喝杯酒吧。”
老鸨还想负隅顽抗,立刻东拉西扯,她还是不太相信,谭捕头会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埋好的钉子,自己在县衙也是也人的,眼看到手的肥羊,无论如何得宰了。
“老鸨,看来有些情况你还不太清楚,我就给你说说吧。”
“这位兄台是嵩阳分院山长、喜乐楼的掌柜钟先生,当然也是董县令的座上宾,最近正在帮助县衙筹措赈灾钱粮,怎么样,还有什么问题吗?”
谭捕头说完,老鸨立刻面如土色,她知道这次是碰到的绝对不是肥羊,而是个暗钉子,除了认栽别无他法。
“老身年龄大了,有时候记不清楚说的话,对,的确是一千贯。”
老鸨说完,赶紧将一千贯的银票攥在手中,好像生怕会长了翅膀飞走一样。
“那你是承认自己是说错了,不是我听错了吗?”钟粟人畜无害的笑容再次浮现。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老身的确说错了,钟大官人大人有大量,谭捕头明察秋毫,老身这就向二位赔罪了。”
老鸨觉得简直就被人打了当头一棒。
“钟先生,你说怎么办,要去衙门,我谭某自然没话说,人证物证据在。”
谭捕头看
着钟粟,笑着问道。
老鸨看到形势非常不利,钟粟的一念之间,完全有可能让自己的敲诈罪名成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但眼前这一千贯要丢,恐怕还得进大牢体验生活。
“钟大官人,老身糊涂啊,您是登封的活菩萨啊,求您放过老身吧。”
老鸨直接跪倒在地,保住钟粟的小腿一阵呼天抢地,哭声引得四周一片吃瓜人士围观。
“放你一马不是不可以,苏婉婉现在要走,在妙音阁好歹也呆了很长时间,总不至于净身出户吧?”
钟粟对老鸨说道。
老鸨一愣,随机明白了钟粟话中的意思,快步奔上楼去。
刚进入苏婉婉的房间,就发现她早就准备好东西了,便赶紧招呼两个人帮苏婉婉把随时物品搬到大厅。
然后当着钟粟的面对苏婉婉说道:“婉婉姑娘,钟大官人为你赎身,今后你得自己照顾自己了,妈妈没多少积蓄,这点钱,你留着花销。”
老鸨又把刚刚从钟粟那里弄来,还没来得及焐热的一千贯银票塞到了苏婉婉的手中。
苏婉婉愣了愣,看了看钟粟的颜色,便收下了。
几个人离开妙音阁,出门时,钟粟随手一锭银子塞给了谭捕头,“弟兄们辛苦,一点茶钱不成敬意。
”
大宋这个时代,主要流通的还是铜钱和铁钱,白银很少见的,谭捕头也很意外,随便帮人镇个场子,居然还能得到银锭子。
“钟先生客气了,我这就去办差了。”谭捕头说完,笑着跟几个捕快走了,他得赶紧找个地方分赃。
“钟先生,这一千贯钱……”苏婉婉一脸感激地看着钟粟。
“拿着吧,你受了不少委屈,妙音阁是应该补偿一下,这点钱实在太少了。”
“钟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钱本来就是你的,还是还给你吧。”
苏婉婉说完,就把银票往钟粟手里塞。
“苏姑娘想多了,还是你自己留着,说不定哪天出嫁,倒是可以置办嫁妆。”
钟粟不想纠缠,故意乱扯。
“还有,苏姑娘你现在已经自由了,有什么打算?”钟粟问道。
苏婉婉脸上一红,又不说话了。
“钟先生,要不想让苏姑娘去喜乐楼吧,也算是你的一个帮手,你看怎么样?”
卓巧巧试探着问道,她其实之前已经跟苏婉婉商量好了。
不管是卓巧巧还是苏婉婉,她们的概念中,一旦被一个人赎身,就算是这个人的私有财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