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振这一段时间一直早出晚归,何文运想见儿子一面都觉得很有难度。
他虽然勉强答应了儿子学习商贾之术,甚至帮助钟粟管理东坡酒楼的要求,但始终觉得不太甘心。
这一天何强总算意外没有早早出门,居然陪着何文运一起吃了早饭,父与子之间展开了一段对话。
“振儿,能给为父说说吗,你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何文运试探着问道,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说得重了怕离家出走,说得轻了又觉得没啥效果,他实在有点想不通,现在跟儿子说句话,比跟上官说话还要多拿捏几分。
“我说爹爹啊,你怎么突然就问起这个事情了。”何振被老爹的这个问题逗乐了。
“不是看你早出晚归的嘛,都不知道你在干些什么?随便问问。”
“钟先生把东坡酒楼总店交给我了,事务自然极为繁杂,只能早出晚归的。”何振边吃边说。
“你说什么,你不是说只是给钟先生帮忙吗?他怎么会把东坡酒楼总店交给你了,你不会是在骗为父吧?”
何文运停下了吃饭的动作,瞪大了眼睛问道。
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帮忙帮成了掌柜,这尺度是不是有点大了。
“我骗你干什么,一开始我只是想让他把一分店交给我来管理,没想到钟先生好像已经想好
了,居然主动就把总店交给我了。”
何振漫不经心地说着。
“他主动把总店交给你了,怎么可能,你小子又没有经营酒楼的经验,交给你如何是好,万一陪个精光,总不至于让老子帮你还债吧?”
何文运嘟囔着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老子可没那么多钱,本来是可以有的。”
一想到几次上好的敛财机会被钟粟活活毁掉,立刻觉得一阵肉疼肝疼全身到处都疼。
“爹爹啊,你好歹也是堂堂惠州知府,我大宋朝廷一方大员,怎么老是把钱挂在嘴边,那是我们商贾才说的话好吗?”
“胡说,我什么时候把钱挂在嘴边了,我是怕你小子将钟先生的产业祸害个精光,到时候你说如何收场?
惠州城中会到处传,我何文运的儿子替下属钟使经营酒楼,然后赔个精光,到时候你说我这知府还怎么当?”
何文运说着,将手中的筷子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他真有点担心了,这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钟先生也真是的,居然把这么重要的差事随随便便交给了自己的这个败家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算是给自己面子,把一分店给他也就罢了,直接把总店交出去,自己这面子是不是也太大了。
难道这钟先生彻底转性了,如果能早一点转性就好了,可惜
了大把大把的钱啊。
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总不至于厚着脸皮告诉钟先生,把我这个败家儿子解雇了,不然如果赔钱了,本府概不负责。
“爹爹,你就别担心了,钟先生和我已经说好了,限期两个月,就算这两个月赔钱了,他也不会说什么,何况你儿子可是一身的本事,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赔钱呢?”
“两个月,那还好一些。”何文运扑通扑通的老心脏总算稍稍得到了一丝安慰。
看来这钟先生还不算太糊涂,估计两个月也陪不了太多,就由着这小子折腾吧。
“难道你就对儿子这么没有信心,觉得我一定会赔钱?”
何振越听越不是滋味,这老不死的明显已经将他当成了败家子,他再次充满了质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亲生的。
“有没有信心,全凭这两个月的表现,爹爹倒真想看看,你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何文运把心一狠,反正对这个儿子也是恨铁不成钢,自己之前已经答应了,现在又不能反悔,说不定钟先生真有什么办法。
既然儿子那里看不到什么希望,那就让他瞎忙活吧,只能把希望寄托给钟先生,说不定他已经想到了回天之术。
到时候经营失败,说不定儿子能够回心转意,折节读书,那也是一桩美事。
“爹爹就
瞧好了,看看儿子是怎么让你满意的。”
何振说着,放下了碗筷便走出门去。
何文运看着儿子的背影连连叹息,他再次一阵痛苦的忏悔加哭诉:“苍天啊!大地啊!祖宗啊!亲娘啊!……
我怎么就生下了这么一个逆子,明明不是捡来的,为什么好端端的功名不去考,非要学什么商贾之道……”
何文运的哭诉没有任何回音,他纠结痛苦的内心没有人能够理解。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东坡酒楼总店的热闹气氛。
何振一般会和全体员工准时到点,大家迅速换齐整工作服,首先开始一个简单的晨会。
何振会简单说说今天要注意的方面,还有前一天存在的问题。
这当然不是他独创的,而是钟粟之前教给他的,但钟粟当时说得很清楚,让自己斟酌,采取不采取他自己看着办。
何振一琢磨,开个晨会好像还挺不错的,他还特意稍稍加了一点创意。
每天的晨会,他会对前一天表现较好的员工进行口头表扬,如果口头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