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粟、何文运和刘西宾三个人边喝边聊,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钟粟越觉得怪怪的。
过了一会儿,刘西宾不胜酒力,说要休息一下,借故暂时离开了。
“何知府,你让我来不仅仅是吃饭喝酒吧?”
他干脆直接开始问了,如果真是对自己儿子安排变卦的事情,他就得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钟先生,其实还有一件事情,刚才的刘先生是我为犬子聘请的西宾,学问还不错,现在也用不着了,
如果书院中先生还有虚席,希望钟先生能够考虑一下。”
何文运的这句话,让钟粟非常意外,说来说去原来就是为了这个,这是好事啊,需要这么拐弯抹角吗?
为了这样一件事情,何文运居然破天荒破费了一桌酒席,实在是感人啊。
刘西宾的学问到底如何,钟粟自然不太了解,但能够为何文运的儿子当老师,何文运肯定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应该还不错。
看来自己真是误解何文运的,对方还真没有算计自己,这明显是求收养啊。
这不但是个顺水人情,还是人才自动送上门,求之不得啊,但为了形势的需要,还得适当端着点。
“好啊,就算我书院没有虚席,也会想办法为刘西宾腾一处来,何知府放心,只要他愿意就行。”
“实在太好了,刘西宾的事情就拜托钟先生了
,我敬钟先生一杯。”
何文运见钟粟非常痛快地就答应了,也是喜出望外,钟粟这个人有时候软硬不吃,他不是没领教过。
这次居然无比痛快地答应了,便立刻给钟粟又斟了一杯酒,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两人刚喝下这杯酒,刘西宾已经解决利索回来了。
“刘先生,快来见过钟山长。”何文运竭力招呼着。
刘西宾看到何文运这么说,估计事情已经差不多了,连忙热情地再次和钟粟见礼。
两人又是另外一番寒暄方式,钟粟觉得事情太出乎意料了,都有点转不过来。
接下来的酒宴就轻松愉快了好多,事情成了,酒里面的阴谋也就烟消云散了。
刘西宾面对钟粟这样年轻的书院山长,没有表现出托大的迹象,这让钟粟感觉略微有点不好意思。
临走的时候,钟粟告诉刘西宾,书院这几天就要扩建完成,随时可以来找他。
刘西宾没有给何振上一天课,倒也没什么可交接的,随时可以上岗。
这对钟粟来说,又是一个好事情,除了收编了一个先生,关键是这人是何文运为儿子聘请的西宾,影响大着呢。
想到这里,钟粟觉得有些好笑,明明之前还跟自己有点过不去的何文运,现在跟自己完全走上了一条路。
最有趣的是,他的亲生儿子被自己挖走了以后,很快手下的
人里面又自己跳坑一个。
他很明白,有了苏东坡梅蟠这两个人存在,书院的学术担当已经有了,现在更需要的是一线教书先生,刘西宾这样的人正是他迫切需要的。
钟粟还没回到住所,就有手下的两个人来找他了,说是有大宋朝廷的敕令。
钟粟有点纳闷,难道是炼铜的量不够,朝廷派人来催更了,还是有别的什么。
没有看到敕令,钟粟现在也拿不定主意,今天已经判断失误一次,他不想再错一次破了纪录。
黄门内侍说得很明白,苏东坡现在在罗浮书院,就由钟粟把敕令内容代为转告。
钟粟接过敕令一看,原来赵煦居然让苏东坡和自己监惠州铸钱监,两人分别为正副监。
钟粟知道后哭笑不得,怎么采铜都没采多少,现在让他又要去铸钱,实在有些滑稽。
铸钱监是个什么东东钟粟太清楚了,那就是大宋的造币厂啊,监铸钱监那就是造币厂的厂长,这个职位可不小啊。
他正在愣神,黄门内侍又交给他一个明黄锦袋,然后神秘地说道:“这是官家亲自写的信,你和苏卿知道就行了。”
钟粟更加吃惊了,这又是玩的哪门子游戏,有敕令不久行了,还要附加一封密信,有点夸张了吧?
但看黄门内侍的样子,似乎很是认真,显然这封密信大有文章。
“钟大监不
必着急,留着回房后慢慢再看不迟。”黄门内侍阻止了钟粟要打开明黄锦袋的动作说道。
什么,大监,怎么跟太监相比就差了一个点,这太监本来就少一个点,自己成了大监,这还得了,会是什么情况呢?
钟粟觉得大宋的这个官职名字实在是太坑了,一定是拍脑袋想出来的,难道就没有人提出换一个吗?
之前被人叫做大官人,虽然难听但不至于短斤少两,这些可好,直接就将自己从精神层面给阉了。
“祝贺钟大监了。”黄门内侍看钟粟有些发愣,便笑盈盈地看着钟粟又说了一句。
“好的,内侍大人一路辛苦了,先去休息吧。”钟粟明白了,说话时便将一锭银锞子塞进了内侍的袖筒,在这种情况下,铜钱显然不太恰当。
黄门内侍暗中掂量了一下,笑逐颜开地走了。
送走了黄门内侍,钟粟不敢马虎,赶快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