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大学派往嵩阳书院的学术交流团一呆就是十来天。
嵩阳书院底蕴厚着呢,钟粟也没指望能拉下水,也没指望从他们那里挖人。
自己这拨人前去,也就适当渗透一番,能起到多大的效果,他也不确定。
可还没到回去的时间,钟粟却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程颐写的,里面的内容倒是让钟粟微微有些吃惊。
老程居然要和钟粟借人,他说这支交流团人才济济,最好能够留下一些。
什么意思,从来都是自己在到处挖人,这次自己的人居然被老程给瞄上了。
不答应好像不行啊,老程的弟子杨时被自己一借就是好几年。
杨时已经是名震大宋的大儒了,这次也就是借几个汴京大学的学生,太能说得过去了。
钟粟甚至开始怀疑,这次老程不会是有计划有预谋的吧?
老程怎么也学会算计人了,好像大大的违和啊。
不对,老程应该没有这个意思,多半是嵩阳书院的人有了这个想法,只是他们和钟粟不是太熟悉,这才让老程出手的。
钟粟转念一想,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借就借吧,做人还是要大气一些。
当然,学术交流团的人可是汴京大学的精英,全部留下肯定不现实的,老程也不至于有这么过分的要
求。
钟粟最后一衡量,留下八人,期限半年。
当然,话说得也委婉,半年之后,还可以换一批人再来,继续留在嵩阳书院。
学术还是要有交流,否则就是一潭死水。
太学那些家伙,就是因为眼高于顶,作为大宋第一学府,现在居然被甩开了距离。
虽然大宋朝廷不愿意承认,但其实心里有数,真正能够代表大宋学术巅峰的,其实是四大书院,或者叫五大书院。
如果照此下去,太学的地位只会越来越难堪,幸好出现了一个钟粟。
他现在从中一搅和,大宋的学术格局又不一样了。
至少太学和四大书院的强烈对比削弱了许多。
钟粟给程颐回信的同时,也给贺松风去了信,交代了留下八人的事情。
当然,既然要留下人,也不能白白留下,让嵩阳书院出手一部分最新的学术成果也是有必要的。
总要捞点好处的,钟粟从来都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不过这个事情钟粟只对贺松风说了,他直接去交涉就行,又不是什么大事情。
安排好了学术交流的事情,朝廷的消息正好传来,契丹使者耶律真松已经到了汴京。
既然来了,自己这个管勾的差事也就来了。
御街两侧,旗幡招展,汴京市民、朝廷禁军、
啦啦队围了个严严实实。
钟粟已经是第二次迎接外国使节了,只是上次他是副管勾,这次却是正管勾。
耶律真松经过了这几个月的调整,状态恢复的不错。
而且,这次他也是真正的使者第一人,一切都是他说了就算。
看到御街两旁“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的人群,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可以趁机再威胁一下,然后提出要求,把之前削减掉的十万币银重新加上。
就在他正得意洋洋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钟粟。
他的思绪立刻有些乱了,怎么又是这个家伙。
上次可是把他折腾的好惨,自己的人被扒了个精光,几乎被羞辱到了天际。
好在自己没有一起去喝花酒,算是没有走光。
羞辱也就罢了,两国谈判居然因为钟粟从中折腾,才导致的十万币银莫名其妙就弄丢了。
这次又是他,想重新要回十万币银,显然是不可能了。
反正这也就是自己随便想想,何况也不是这次的任务。
可是有这个家伙在,难免会找自己的麻烦。
如果他仅仅是汴京大学的山长,也许事情还好办,可他居然又一次担任管勾。
耶律真松突然想到了大宋的一个词——克星。
钟粟绝对是自己命中的克星,而
且是往死里克的那种。
再近一点,他已经看到了钟粟那副人畜无害的笑脸。
克就克吧,只要克不死,那就没事。
要不是女真那个不长脸的鸟国家正在我大辽国边境骚情,区区大宋还不放在眼里。
耶律真松觉得,这次回去,只要打败了女真,有必要劝说耶律洪基瞅机会对大宋开刀。
到时候一定要生擒钟粟,好好羞辱一番。
至于羞辱的方法,自然是扒光他的衣服,然后展示给所有人看。
到了那个时候,还看你怎么得意。
他一边想着,已经来到了钟粟跟前。
“没想到时隔几个月,耶律兄弟再次来我大宋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钟粟满脸堆笑地打招呼。
耶律真松觉得,这话怎么就听着那么别扭了,什么叫可喜可贺?
“没想到这次还是钟兄弟,的确可喜可贺。”
耶律真松尽可能装作自然地打招呼。
我忍,我忍,有你小子求饶的时候,你等着,耶律真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