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也没有过于逼问,他也知道,钟粟这家伙想法太多。
想要跟上他的脑回路,赵煦觉得还是很有难度。
可不管怎么样,钟粟目前所做的一切,倒是对大宋很有利,有这一点其实就足够了。
放眼大宋朝中官员,各有各的特点,赵煦就算是九五之尊,他又能真正看透几个人呢?
这些人一个个地表忠心,可他们究竟私下里在干些什么,又哪能一一搞清楚呢?
曾布看着一副道貌然的样子,一张嘴就是家国天下。
可他如果私下里娶上一房漂亮的小妾,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只要大节不亏,这些都是小问题,不值得纠结。
钟粟不说,赵煦也不再追问。
“说句实话,想让让你去枢密院,可能只会害了你。
不过你也要心里有数,这些人迟早都会老的,其实已经老了。
而你还非常年轻,所以要有所准备。”
赵煦还在为钟粟升官的为题纠结,钟粟却郁闷不已。
准备个毛线,你以为老子愿意当你那个破枢密使?
要不是老子看着大宋不行了,早就带着小然绝迹江湖了。
就算不绝迹江湖,也要在这花花世界中玩个海枯石烂,谁稀罕你那个破枢密使了。
还是个副的,正的又能如何,对老子同样
没有诱惑力的。
今天也就是心情好一些,来看看快把自己玩废的你小子,又不是来跑官要官的,想什么呢?
“老赵,你这就有点想多了,我就是个玩书院的,最多就是对钱喜欢一些,别的还真没有那么感兴趣。”
赵煦微微一笑,谁知道你小子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赵煦在勤政殿走动了一小会儿,已经觉得有点吃不消了。
正在这个时候,洪六小心地在外间说张林来了。
赵煦又回到了胡床之上,他要让张林继续为他诊治。
不知道究竟是加了一味“巴戟”的作用,还是正常的恢复。
总之赵煦的身体再次好起来了,虽然人还是非常消瘦,但能站起来,说明还有一战之力。
但钟粟心里有数,按照实际推算,赵煦恐怕再也战不了几场了。
就在这时候,长公主突然也闯进来了。
她本来一直在忙“赵记美妆店”的事情,但这些天赵煦病了,她倒是隔三差五地来看。
可每次来的时候,钟粟恰好都没碰见。
钟粟本来要离开,但长公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留一下。
赵煦一边配合张林检查身体,一边和长公主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长公主玩心不小,但在照顾朱太妃上却尽心
尽责。
现在赵煦病了,她也很是在意。
询问了一些情况,又对哥哥赵煦叮嘱了一番,便拉着钟粟离开了。
一出勤政殿,长公主就上了一乘暖轿,她给钟粟也准备了一乘。
“长公主,我还有事情,你要干什么先说清楚。”
钟粟不知道这个丫头又要发什么疯。
自从“赵记美妆店”开起来之后,她已经不再随便纠缠钟粟。
钟粟觉得也就到此为止了,可今天突然又来了。
“你愿意当我师傅还是愿意当我朋友?说真话!”
两乘轿子并排而行,长公主拉起轿帘问道。
“这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我本来就是你师傅,也可以算是你朋友吧?”
钟粟不确定也丫头又想干什么。
“骗人都不会,什么叫算朋友,放心,本公主对你没想法的,更不会随便把有些事情告诉小然和苏婉婉。”
长公主诡异地笑着。
钟粟顿时一脸漆黑,什么叫有些事情,有什么事情啊?
这长公主是觉得自己太厚道好欺负吗?
“怎么,有了小然后,都不敢跟我多说话了?”
长公主看到钟粟脸色不善,继续问道。
“我可是老早就认识小然了,两者没有关系好吗?又哪能扯到敢不敢说话?
另外,苏婉婉是小然的妹妹,
也是我——也是我朋友而已。”
“是吗,你把人家当朋友,可人家未必把你当朋友啊。
师傅,你就别太谦虚了,娥皇女英都可以同事帝舜,你有什么想不开的。”
长公主说完,咯咯地笑着。
“停轿,停轿,我要回去。”
长公主显然已经学坏了,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小姑娘了。
钟粟大声喊道。
“不许停,不然本公主把你们丢到汴河里面去游泳。”
四名轿夫一脸悲色,看着钟粟。
他们可不敢,虽然长公主平时也算好说话,可是一想到冰冷刺骨的汴河,四个人亡魂大冒。
还游泳,一旦掉下去,恐怕都扑腾不了两下就变成冰块了。
“好吧,那你告诉我,究竟要去哪里吧?”
钟粟莫名其妙,这长公主的做派,简直跟抢新郎没什么两样。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放心,不会被小然和苏婉婉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