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时间,办成一场当今天子赵佶主持的诗会。
即使程序再怎么简化,即使没有多少特别的要求,也是极具挑战性的。
李格非体现出了一个礼部员外郎应有的实力,他不但完成了赵佶的构想,甚至还照顾到了钟粟以后要建设固定场所的要求。
一片不算很大的场地上,迅速搭建起了一片建筑群落。
为了达到将野趣尽收眼底的效果,将作监的人也被调集来参与了设计。
一座类似擂台的地方,坐北向南,避开了北风,同时汴京学田的景象尽收眼底。
高台的周围,则是一座座粗布等物搭建起来的临时建筑。
不过周围又被各种锦帛和丝带之类进行了一番装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是临时搭建的。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所有搭建工作全部完成。
除了最显眼的观景台,还有一处规模壮观的建筑物,它由几十个木架子组成。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用来展示作品的地方。
参加诗会的学子们完成了诗作后,然后会有专门誊写的官员用大字体进行誊写,然后张贴于木架上,以供所有的人品鉴。
当然,礼部还组建了一支专家评审团队,要在一百六十人的
学子队伍中评出优劣。
在钟粟看了,这次的诗会,差不多就是一个不是很正式的殿试。
学子们参加诗会自然是为了一睹天颜,最好在当今天子面前露个脸,这次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现场的搭建工作已经完成,各个书院参加诗会的学子也相继产生了,名单已经上报礼部。
钟粟虽然仅仅提供场地,但也算是组织者方的人。
参加名单又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东西,钟粟自然早早就看到了。
情况很自己猜测的差不错,其他人钟粟也不认识,但名单中显然出现了赵明诚的名字。
赵明诚的才华虽然比不上李清照,但放在太学生中,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此次诗会,太学派他来参加,也算是人尽其才了,没有什么意外。
钟粟还发现了另一个名字——李迥。
他隐约记得,李清照有一个堂兄叫李迥,而且还真是太学生,和赵明诚似乎还是认识的。
这就有点巧了,到底是重名,还是真的就是李清照的堂兄李迥,钟粟一时之间有些吃不准。
想了想,钟粟便没有在意。
反正这里李迥在历史上没有什么记载,估计才学还不如赵明诚。
正在这个时候,
李格非来了。
钟粟来了兴趣,如果是李清照的堂兄,李格非肯定是知道的,随便问问也无妨。
“李老兄,这李迥不会是你堂侄子吧?”
“钟侯倒是眼细,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这李迥的确是在下的堂侄。
在下只有一女,这李迥又和小女性格相投,两人从小便熟识。
这次汴京诗会,太学推举李迥参加。
钟侯可别多想,李迥的确是太学举荐的,我可以一句话都没说过。”
李格非笑着说道。
“李老兄多心了,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熟悉,还以为是重名,所以随口问问而已。”
钟粟说完,李格非笑着点了点头。
事实上,李格非哈真没对太学打招呼,他对自己这个堂侄子有信心。
如果说连这个小小的诗会选拔都过不去,那就令他太失望了。
其实,太学当然知道李迥是谁,也知道李迥的诗才也不错,才直接推荐了李迥。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便开始仔细地将各处巡查了一番,确保没有问题后才放心。
钟粟很快又想到了赵明诚,他之前被李纲打了。
这次不管是出自私怨还是为了太学,必定会诗才全力爆发的。
其实他虽然不怎么在意,但也心里
有数。
这些日子以来,太学一直把汴京大学当做竞争对手。
钟粟估计,现在又发生了李纲打人的事情,太学的学子已经会借这次机会找回场子。
可以说,太学参加诗会的队伍,很可能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这种情况就看怎么对待了,放眼整个汴京,规模最大的高校类书院无非就是太学和汴京大学两家。
这样的两家书院如果说一点儿矛盾没有,显然是不可能的。
太学生本来自带天生的优越感,可现在他们却渐渐发现,汴京大学不知不觉冒了出来,甚至开始威胁到太学的地位。
最初汴京大学刚刚成立的时候,太学生们根本没有在意。
但随着王元道的主动去汴京大学支教,两方的交流合作开始渐渐增多。
太学生一茬一茬地进入汴京大学学习,汴京大学的学院也一茬一茬地进入太学学习。
太学生们渐渐发现,汴京大学的学生,并不像他们所想的那么弱,有些甚至都超过了他们。
这样的情况让太学生们感到有一些恼火。
如果说嵩阳书院、岳麓书院这些一流书院藏龙卧虎也就罢了,汴京大学这一湾浅水,建成才这么点时间,又有多少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