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海讲起了自己这些天的经历。
“钟先生,小生知道的其实并不多,叔父前一阵子找到了小生,然后告诉我说钟先生是个不学无术之徒,还说钟先生之前虽有几篇诗词作品,皆为找人代笔。
而钟先生恰好凭着这个,一步一步引起了当今陛下的留意,还阴差阳错官封侯爷。
小生当时也很吃惊,钟先生的大名倒是也略知一二,所以竟觉得此事扑朔迷离。
可又转念一想,叔父应该没有理由欺瞒小生,所以也就信了。”
钟粟听到这里,冷哼一声,常伯海看钟粟神色有异,便停了下来。
不学无术?找人代笔?
找人代笔倒是事实,只是这些人还没来得及写出这些诗词,甚至还没有出生。
可这不学无术,好像狠了点儿,自己所在的后世,可是一个知识爆炸的时代,好歹也是一介中学教师,怎么都和不学无术不能划等号吧。
看到常伯海一脸茫然,钟粟说道:“你继续说。”
“叔父还说,为了让钟先生成功现形,还让小生纠结一拨待考的同窗士子,这样一来,便可以设下圈套,将钟先生不知不觉诱入彀中。
只要钟先生到场,便以言语相激,这便
是叔父的计划。
至于钟先生为何必定能够来此处,叔父倒是没说,小生也没多问。
对于小生一起的同窗士子,叔父承诺会在科考只是尽力斡旋,尽可能提供一些好处。”
钟粟哭瞎不得,科举考试到了这个时候,暗箱操作已经变得很困难,如果说操作一人两人或许有可能,但凭着区区一个宗正少卿,一次操作多人,显然是吹就不打草稿。
“小生当时觉得,如此而为,似乎是小人行径,与孔孟之道大相径庭,但转念一想,或许钟先生真是那沽名钓誉之辈,当场揭穿必定大快人心,一时便义愤填膺。
至于今晚钟先生要来商业街的准确时间,叔父已提前派人告知。
此后的事情,钟先生都知道了,无需小生赘述。
只是小生万万没想到,钟先生的诗词造诣渊深海阔,我等小辈根本难以望其项背。
这样看来,叔父所说的一切,显然是毫无根据的无端臆测。
当时大家感觉羞愧异常然后一哄而散,小生瞅准机会质问叔父,叔父居然对小生严词呵斥,还指责小生办事不力。
这次诗会,让小生对钟先生的诗词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义愤之下,编觉得干脆
投入钟先生门下。”
常伯海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钟粟。
他已经将指导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只希望钟粟能够相信他的话。
听完了常伯海的讲述,钟粟觉得这些事情可以说既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在钟粟看来,常文越说的那些话,骗骗常伯海这些小萌新还恶意,但想要骗钟粟,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常文越不过一宗正少卿而已,他又和钟粟没有什么交集,再说这次才是第一次见面,为何一定要处心积虑地对付自己?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常文越名义上是为了大宋的教化事业,清理钟粟这样的学术“骗子”,鬼才相信他有这么高的觉悟。
至于他告诉常伯海,说钟粟不学无术却能身居高位,还不是为了让常伯海这些热血青年继续热血下去。
显然,常伯海他们被利用了。
当然这里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常伯海他们几人也抱着侥幸心理,如果能够一举将国子监司业、汴京大学山上打趴下,几人自然会借机名声鹊起,对今后的发展大有助益。
可让谁都想不到的是,几名士子一出手就发现自己踢在了铁板上,他们彻头彻尾地失败了,不是惜败
,而是惨败。
常伯海几个或许被当成枪使了,当他们可能也愿意将计就计当好这支枪。
富贵险中求嘛,不逼一逼自己,怎么知道自己有多优秀,怎么知道自己的天花板在哪里?
可惜他们的想法还是简单了一些,明明实力不允许,偏偏还要兵行险着,能不惨败吗?
“常伯海,你可是想过,事情或许没有那么想的那么简单,你们只是做了一回常文越的棋子,现在失败了,你们都变成了弃子。”
虽然常伯海知道的太少,没用的信息居多,但也可是钟粟掌握的唯一线索。
也就是说,常伯海还有利用价值。
果然,常伯海显然也认识到了一些,听了钟粟诛心之论,默默低下了头。
“其实事后我等也感觉不对,可现在的确一无所知,哪怕现在继续追问叔父,他也不会透露什么,正如先生所言,我们一旦失去的利用价值,只能成为弃子。”
常伯海小声地说道。
又停留了片刻,常伯海突然抬起头来说道:“钟先生,只要能够进入先生的门墙,小生愿从现在开始,着手查证此事,无论如何,会为先生一个交代。”
“哦?常文越可是你叔父啊!你真能
做到,你可得想好了。”
对于这个常伯海,钟粟是越发觉得有意思了。
“不瞒钟先生,常文越名为先生叔父,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