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粟环视一眼,有些大臣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更多的人却一脸懵逼。
他们根本不知道钟粟问这些,到底是无话可说拖延时间还是有什么目的。
看赵佶的表情,显然是想到了,不知道是皇帝有某种特殊属性加持,还是赵佶这货真的聪明。
倒是高澄的表情就有些奇怪了,他觉得自己说得一点儿都没错,但众人的表现却有些奇怪,让他甚至开始猜测,难道当自己读的是假的圣贤书?
这这显然都是不可能的,大宋的出版业虽然已经非常发达,但圣贤之书不可能经常改版的。
“钟侯,你问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书院到底是什么情况,衮衮诸公想必已经了然于胸。
钟侯如能改过从善,也不失为一桩美事,钟侯,你说呢?”
高澄知道,到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松懈,必须坚硬如铁坚持到底。
“各位,刚才高御史的话我想大家都听清楚了,‘六艺’者礼、乐、射、御、书、数,孔老夫子说得明明白白。
可试看我大宋书院,礼、书倒是在书院中被捧上了天,可其余呢?”
钟粟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大殿中彻底陷入了死寂。
到了这个地步,哪怕再愚钝的人,都已经想到了一些,也明白了钟粟想干什么。
“孔夫子说得非常明白,我只是按照孔夫子的做法去做。
当然,如果说有问题的话,汴京大学的确没有音乐学院,这是我的失误,往后一定会有的。
至于其他,我汴京大学已经有了,就不需要一一解释了吧?”
钟粟平静地说道。
“钟粟,你这是何意,难道说我大宋儒学有偏颇吗?”
高澄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再一次失败了,但他实在不甘心。
既然都把话说到这里了,
他知道朝廷的颜面更为重要,什么学术之类的,还不是朝廷一言而决的事情。
钟粟再厉害,他敢挑战朝廷颜面吗?
“高御史,你是听不明白还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说大宋儒学有偏颇了?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
钟粟笑着说到。
“你那意思,显然是说我大宋不重乐、射、御,诸位都明白的。”
“我大宋经学、医学、算学、书学、武学、律学、画学……从国子监倒地方,甚为全面,我说偏颇就偏颇了吗?”
钟粟在后世多少了解一些宋朝的学术,事实上,儒家学术研究是主流,但其他学科照样有所发展,只是没有达到同等重视的地步。
钟粟接着说道:“我只是按照我大宋的习惯去办书院,似乎没有什么逾矩之处,今日高御史练练对本侯发难,不会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吧?”
“你——你——当然没有,我只是据实而论,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你——”
高澄觉得脑袋里已经一团浆糊,原来很是清晰的思维,不知不觉就彻底混乱了。
之前明明想得好好的,可说来说去,好在自己是在无理取闹,钟粟反而什么问题都没有。
不但没有问题了,还成大宋功臣了。
“陛下,钟侯这是狡辩,诸位其实都明白的,那汴京大学就是有违我大宋祖制。
诸位都说句话啊,难道就无人敢说句公道话吗?”
高澄突然有一种四面楚歌的感觉。
“你们几个也说说啊。”
高澄看到朝臣们居然无人响应,便对身边一起来的几个御史咆哮到。
可惜的是,这几人不知道因为看出了形势的不妙,还是因为被钟粟洗脑了,一个个居然低头不语。
“你们倒是说话啊,之前还一个个义愤填膺,现在怎么哑巴了?”
高澄觉得自己快抑郁了。
“够
了,高御史,下去吧。”
赵佶终于忍无可忍,一开始他觉得这就是一个正常的官吏弹劾。
御史弹劾官吏,实在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谁都不会在意。
可说着说着,随着钟粟的反扑,赵佶看出了端倪,这高澄的说法,显然有故意找茬的意思在里面。
赵佶越来越觉得这里面有问题,等到高澄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时,赵佶终于觉得,就算高澄是御史,这时候也无法继续容忍。
“陛下,臣是为大宋社稷谏言,请陛下明察。”
高澄还想挣扎一下,满满的求生欲。
“高澄,钟侯为我大宋殚精竭虑,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刘御史都看不下去了。
他是多年老御史,高澄虽然是自己的老部下,但这么做真的有些掉价。
御史虽然有进谏的职责,但也不能随意诬陷人。
这高澄的做法,的确有些难以捉摸,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刘御史都说话了,高澄这时候已经两眼无神,然后脚步踉跄地走出了垂拱殿,钟粟完胜。
“陛下,臣教导无方,才让这等人滥言无状。”
刘御史是高澄的上司,所以他才要这么说。
赵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