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妖孽行为成为经常性操作的时候,反倒不会有多少人在意,反而觉得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钟粟妖孽至今,各种判断几乎没有出过错,长期下来,别说赵佶这种生瓜蛋子皇帝了,就连曾布这些脑子里九曲十八弯的老狐狸也没有什么说法了。人家凭什么事事做出准确的判断?不知道,反正听了没错。
既然不知道,那就只有选择相信,说是盲从也没有错。
就在读书人像赶集一样热情高涨援助大西北建设的时候,高澄居然也找上门来。
没错,就是那个曾经在朝堂之上激烈攻击他,接着被他速胜,然后送往岭南的那个家伙。
高澄是不是还在依附蔡王,钟粟吃不准,但这并不重要,西夏都已经成现在这个球样了,如果蔡王还想着联合李乾顺搞事情,除非脑子被水泡坏了,那可就真的没救了。
“你怎么也想去?”
面对一脸正经的高澄,钟粟有点捉摸不透,不会是奉了蔡王的意思吧。
“男儿如不能驰骋疆场,纵马河西也是生平第一快事,即便不能功成名就,也不枉走河西一遭。”
高澄说得轻描淡写,钟粟能感觉到,既没有那些年轻书生的意气风发,也没有朝中某些冢中枯骨一般
老臣的暮气横秋,不得不说,这个状态还真刚刚好。
不过看他的说法,走河西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时尚,既然如此,那就先走河西,完了在安排他们闯关东。
“好,凭你这句话,钟某支持你,可有想好的地方吗?”
钟粟这么问多少有点试探的意思,他也吃不准这货到底盯上啥了。
“听说农学院的陈先生这次要去推广土豆,高某去给打个下手如何?”
钟粟忍俊不禁,他总觉得这高澄的转变实在有点夸张,之前还是对大宋朝政指指点点的喷子,去岭南劳动改造了一年,然后回到汴京干了一段时间散官,现在居然有一种大彻大悟的意思。
高澄看钟粟的眼神有些奇怪,继续说道:“钟侯,陈先生和我相交已经有一段时间,他虽为一介布衣,某是朝廷命官,但在农事方面,某对陈先生佩服得五体投地,本来想拜他为师,但他却不肯。
既然如此,他要去河西,某倒是趁着这把骨头还算能支持一些年,干脆跟着去,做点儿实在事情。”
这货有点意思啊,居然什么时候认识了陈旉,居然悄悄打入了汴京大学内部,大大出乎意料。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不合理的,他大概是觉得过去说了
太多的废话,现在想华丽转型为实干家,这是好事情啊,必须得支持。
“也好,你就跟着陈先生,先去河西,不过你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那地方可不是汴京。”
“岭南一趟,看透了许多,能帮陈先生做事,吾心便已知足。”
听到钟粟答应,高澄站起身子,抱拳一躬转身便走,居然带着一副落拓不羁的样子。
几天后,陈旉带着高澄和一干农学院的学生走了,在已经占领的土地上,需要有无数的农人要去耕种,至于怎么种,还需要陈旉这样的农学家指导。
随着大宋陆续组织官员、书生、技术人员和百姓进入河西,李乾顺已经彻底明白,大宋这是要永久占领西夏的土地,这是一个极其可怕的事情,显然是要让他无法面对自己的列祖列宗啊。
或许,西夏真的要在自己的手上玩完了。
李乾顺不想坐以待毙,何况现在只是西夏西部沦陷,兴庆府范围西夏主力尚在,还有一战之力,怎么也得努力一把。
一纸征兵令迅速发出,这次,李乾顺和大贵族们的意见非常一致,再不采取有效的措施,西夏恐怕真的要死定了。
大贵族们这次彻底慌神了,就算是镇国公李德中,也无比慷慨地捐
钱捐物,大力支持西夏征兵工作,让李乾顺也无比意外,自己这个叔父原来觉悟还蛮高的,莫非以前都是错觉?
李乾顺确定了一个小目标,再征发十万雄兵。
其实他心里有数,目标十万,真正能征到八万都能梦里笑醒。
现在全国士气一片低落,虽然军饷还能勉强维持,但参军积极性肯定高不到哪里去。
西夏人虽然彪悍,但却不代表不怕死,更不愿意去送死。
开战以来,西夏的战损非常夸张,连续创造历史新高,原有的十万大军就像割韭菜一样的被一茬一茬割了,如果不是及时收缩兵力,兴庆府的守御都是问题。
满打满算,兴庆府范围号称还有四万西夏军,其中包含最最精锐的铁鹞子军,但李乾顺知道,这点力量,根本无法抵挡大宋的疯狂进攻,好在大宋两线作战,至今还没有攻取西平府的迹象。
事实上,李乾顺时至今日才发出征兵令,主要原因就在于对西平府颇有信心。
西平府可以算是兴庆府的前哨战和大门,正因为如此,为了以防不测,西夏朝廷也算是下了不少功夫。
他们自知擅长野战不擅守御,所以西平府的城防还有宋人的降卒参与,虽然远远不如种师道这些
高手的操作,但也算有点意思。
李乾顺其实更希望大宋军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