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道看着面带疑惑的狄云飞说道:“知道这些战具从哪里来的吗?”
狄云飞有点懵,不就是西夏人赶制出来的吗,这有什么值得笑的。
“这些战具,是多年之前灵州之战时西夏人从我宋军手中得到,他们都拿出来了,说明对我宋军已经没有了办法,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狄云飞一听便明白了,这一日的攻城,狄云飞专打城头上的抛石机和八牛弩,正午时分全部解决。
种师道知道时机已经成熟,此时的西夏人已经士气非常低落,再又一番猛烈的攻击之后,种师道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大宋军勇敢地跨过了五百米的安全距离,很快西夏军是神臂弩发动了攻势。
只不过,这些完全在种师道的算计之中,神臂弩的威力再大,也只是一种威力更大的箭,对于四周围了铁甲的决胜战车来说,更像是在挠痒痒,箭支射在上面叮当作响。
很快,一支将近百人的突击队抵达城墙跟前,决胜战车上面早就准备好了攻城设备。
到了这一步,种师道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火器上的突破,那也仅限于面对面作战,对于高大的城墙,除了强攻,几乎无解。
宋军猛攻至半夜,
只能鸣金收兵。
种师道巡视各营,伤亡还不算太大,但这么下去,伤亡还会继续增多,好在士气还行。
相对于大宋军,西夏军就有点惨不忍睹了。
就算是最原始的火器,也比冷兵器要强上不上,大宋军两天以来又是炸药包又是燃烧弹,西夏军都已经快要丧失斗志了。
李延忠看着那些炸伤烧伤的军士,内心无比的沉重。要说是刀伤箭伤,只要没有伤到要害,运气不是太差,休息一段时间还可以继续战斗。
可是这炸伤的,宋军的打法实在太损,药包中全是碎石,只要被打中,那些碎石便会没入肌肤,一粒两粒还能取出来,可是情况比这个要糟糕很多,这些人多半就是在等死。
那些被火油精烧伤的也是一样,就算没有烧到要害部位,但烧伤的面积只要稍微大一些,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些人便会高烧不退,然后皮肤开始溃烂,最后在痛不欲生中死去。
伤口感染这个棘手的问题,钟粟都没有办法,他也仅仅是配置出了酒精,消毒效果毕竟有限。
所以,这样的消耗,对西夏来说,实在折腾不起。
至于出城和大宋野战,他早就知道几个军司的事情,大宋
还有一种专门对付骑兵的武器,西线战役中出现过,东线战役出现也不奇怪。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李延忠不想出城野战。
李乾顺当时交代过,只要苦撑一些时间,大宋军粮草补给不足,必定会选择退兵。
这个说法放在一起,李延忠相信,但现在他却明白,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事实上,夏收时节已经到来,大宋在边地种植的土豆已经开始陆续开挖。
虽然光吃土豆是不行的,但有了土豆,米粟之类的需求明显减少了很多,如此一来,别说西夏军在灵州城撑十几天了,就算能够撑两三个月,大宋军也无所谓。
只是,种师道可没时间跟他们耗下去,古代作战,就是靠着人命去填的,这一点在大宋,恐怕只有钟粟一个人不会认同,种师道虽然爱兵如子,但需要军事拼命的时候,心再痛也得忍着,作为伐夏大元帅,他做得完全没错。
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如果说有人错了,那便是钟粟。
可就算如此,钟粟还是在尽最大的努力,尽可能想各种各样的办法,来减少大宋军士的伤亡。
火器的大规模应用,是为了尽量避免接触敌人的骑兵。
决胜战车的出现
,也是为了能让大宋军士能够躲在铁壳子里面杀敌。
所有新式武器的发明,都是冲着为了尽可能减少伤亡而去,因为那一个个大宋军士,都是大宋的好儿郎,他们完全可以去过更好的生活,没有人有权力左右他们的生死,没有人有资格拆散他们的家庭。
但事实往往很残酷,钟粟只能尽最大的努力。
第三天,种师道继续挥军攻城,狄云飞也坐不住了,亲自冲上前去,在连续刺伤了三名西夏军士后,被一支流矢射伤了胳膊,才不得已撤回,宋夏两国军士继续折损。
到了第三天正午时分,种师道突然接到消息,说钟粟正派人运来一批秘密武器,希望种师道不要急于攻城。
到了这个地步,种师道明白,灵州城不管付出多大的伤亡,都必须拿下。
这几日经过他的观察,已经发现西夏人显然快要撑不住了,或许再坚持一下,灵州城就要破了。
但他在听到新式武器的消息后,立刻果断停止了攻击。
目前所用的新式武器,全部都是有钟粟参与其中,如果说还有秘密武器,种师道非常愿意等,哪怕多等两天都行。
黄昏时分,一支运粮队伍来到了种师道的大营。
“见过大元帅,末将奉命送来一批秘密武器,请大元帅验看。”
“就是钟侯爷说的那批新式武器吗,将军辛苦了。”
种师道心中大定,